可录野峰已经听不进去了,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疤痕,又想起孤舟背面陈老的字迹“老友之子,当承初心”,突然觉得无比讽刺:“初心?我爸是仿画贼,我算什么?我画的画,是不是也带着‘赝品’的影子?”他冲出画厂,任由雨水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苏婉瑜捡起地上的黑色日记,急忙追出去,却早已没了录野峰的身影。她翻开日记,陈老的字迹映入眼帘:“1998年,阿坤(神秘男人)痴迷仿画,为了证明自己,竟偷我的画稿仿作,我不得已与他断绝往来。他将刚出生的儿子交给远房亲戚抚养,说‘不想让孩子知道自己有个仿画贼父亲’”
“阿坤的儿子!”苏婉瑜突然明白,照片里的男人是陈老的老友阿坤,而录野峰,是阿坤的儿子,被远房亲戚(也就是录野峰现在的父母)收养的!主使故意用虚假记忆篡改录野峰的身世认知,想让他自我怀疑,放弃“以画传情”的初心!
她立刻给张助理打电话,让他帮忙寻找录野峰,自己则带着日记赶往苏家——父亲肯定认识阿坤,说不定能找到录野峰亲生父母的线索。苏父看到日记时,叹了口气:“阿坤是我年轻时的商业伙伴,当年他仿画事发后,就出国了,再也没回来。录野峰的养父母是阿坤的远房表妹夫妇,人很好,只是怕录野峰有心理负担,一直没告诉他身世。”
“那录野峰的亲生母亲呢?阿坤现在在哪里?”苏婉瑜急切地问。
苏父拿出一个旧信封:“这是阿坤出国前交给我的,说等录野峰成年后给他。里面有他的地址和一封信,信里说‘我这辈子最大的错是痴迷仿画,希望你能走正道,以真画传真情’。”
苏婉瑜握着信封,心里终于有了底——她要找到录野峰,用真相唤醒他被篡改的记忆。根据张助理提供的线索,她在城郊的薰衣草花田找到了录野峰——他正坐在田埂上,手里拿着一支折断的画笔,面前的画纸上,是一片灰暗的薰衣草,没有一丝光。
“野峰!”苏婉瑜跑过去,将日记和信封递给他,“你看!这是陈老的日记,这是你亲生父亲的信!你不是仿画贼的儿子,你父亲只是犯过错,他希望你以真画传真情!”
录野峰没有接,只是低着头:“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样?我连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画里的‘情’,是不是也是假的?”
“不是假的!”苏婉瑜蹲下来,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你感受我的心跳!我们初遇时你画的初遇,订婚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