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的世界便陷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重新恢复。
首先感受到的是规律的颠簸感,然后是有些刺鼻的气味萦绕在鼻尖。
耳边传来模糊的、规律的“滴滴”声,像是某种医疗仪器在运作。
小林夏美费力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发现了自己正躺在一个担架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白色被子,看了看四周,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一辆行驶中的救护车里。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做了一个仰卧起坐。
“夏美,你醒了?别动,快躺好。”
一个熟悉又带着急切和担忧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小林夏美转过头,看到了父亲那张写满疲惫的脸。
他正紧紧握着她的手,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关切和如释重负。
“爸爸”
小林的声音有些虚弱。
重新呼吸到算是属于外界的新鲜空气,看到熟悉的人,劫后余生的庆幸感确实在她心中弥漫开来。
然而,这种庆幸并没有持续太久,也没有转化为太多的喜悦或期待。
她看着父亲,心中一片复杂的麻木。
过去的经历,尤其是被囚禁期间反复思考的一些事情,让她对某些东西早已失去了幻想。
果然,在确认她似乎真的没事,只是有些虚弱和受惊之后,小林正一脸上的担忧迅速被另一种更加急切、更加务实的情绪所取代。
他凑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语气严肃而快速地问道:
“夏美,你感觉怎么样?能告诉爸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是谁绑架了你?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嫌犯的样貌?任何特征都可以,这对我们非常重要。”
一连串的问题,如同冰水般兜头浇下。
小林夏美看着父亲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对线索的渴求,胜过对她此刻内心创伤的关怀。
一股浓烈的、几乎让她作呕的厌恶感,从心底最深处猛地翻涌上来,迅速淹没了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微弱暖意。
她遭遇了绑架,被囚禁,与极大可能的危险分子共处,经历了难以言说的恐惧和精神折磨,刚刚才从昏迷中苏醒,身体和心理都处于极度脆弱的状态。
而她的父亲,这个她理论上最亲近的人,在确认她生命无虞后,第一时间关心的,不是她受到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