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疯了。”
陈博士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与任宇拉开距离。
“不可能的,且不说这东西极大概率提取不出来,就算能,这个过程也不可避免会对这两个孩子造成永久性损伤,甚至可能是致命的,任先生,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实验用的白鼠。”
任宇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甚至没有看陈博士。
“陈博士,你搞错了一件事。”
“从他们被确认携带时序因子的那一刻起,他们的身份就已经超越了普通的人类范畴。他们是钥匙,是通往新世界的门票。为了打开那扇门,必要的代价是可以接受的。”
一直旁观的南悦,此时终于再次开口,她斜倚在墙上,语气带着一种玩味的调侃。
“任宇,我欣赏你的大胆。不过,陈博士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我们现在连时序因子稳定存在的条件都没完全摸清,贸然进行提取,最大的可能性不是得到一颗时间宝石,而是可能什么都不剩,那可就真是血本无归了。”
动作自然是要有的,但是不能太过激进。
毕竟你现在若是给他搞毛了,直接掀摊子不干,你是不是多了一个麻烦。
南悦看向任宇,目光中透露出这么一种意味。
任宇终于转过头,看向眼前头发花白的老人,“不了解的人听到你的这番话,怕还真的会以为你是个什么高尚的人,别忘了你自己也是个罪犯,是谁将你保下来的。没有我,你现在不该在这里而是蹲在监狱中了。”
陈博士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踉跄着扶住旁边的控制台才勉强站稳。
那些关于伦理和人道的慷慨陈词全部哽在喉头,化作一声沉重的、带着锈迹的叹息。
是了,他早已不是那个在象牙塔里高谈阔论的学者了。
几年前那场致命的实验事故,为了掩盖真相、保全自身,他默许了数据的篡改,将责任推给了一个无力反抗的助手。
是任宇动用人脉和资源将事情压了下去,让他得以继续站在这里,穿着这身象征清白的白大褂。
这份恩情,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早已将他牢牢捆缚。
“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任先生。”
陈博士的声音干涩沙哑,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不再看任宇,浑浊的目光里充满了痛苦的挣扎和最终认命般的妥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