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身上抽血!说到底,这新政是在掘我各门各派立身的根基!长此以往,天下修行之道尽归朝堂,哪还有我等清修之地?”
“宗门将不存!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才是本末倒置!被那些蝇头小利蒙蔽了心神,才是中了某些人温水煮蛙的毒计!”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这八个字如同蘸着剧毒的冰针,狠狠扎进了在场每一个“旧世界”受益者的心脏。
转瞬间,将丁宁方才点出的“补偿”所带来的那点暖意驱散殆尽!
一种更深、更本源、关乎存在根基的恐惧被苏秦赤裸裸地撕开——不仅是利益的流失,更是权力的最终剥夺!宗门独立性的彻底消亡!
弟子们脸上刚浮现的对未来的短暂憧憬,立刻被更大的阴云覆盖。
骚动再起,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不安。
“是么?本末倒置?”
丁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镇定自若的力量,“苏师兄!既知大厦将倾,何不寻立锥之地?而非立于危墙之下,空喊崩颓之惧?”
“你”苏秦语塞,脸上青白交加。
这轻描淡写的反问,仿佛一柄软剑,卸掉了他积蓄了半天的千钧气势!
丁宁不再看他,转向尚在惶惑不安中的弟子,声音穿透铅室的轰鸣与山风的呼啸:
“我说过了,眼前并非绝路。新的‘羊毛’,会在新的‘羊群’身上生长出来。一池水枯竭,却有一条奔腾大江正在改道。”
“朝廷欲将各修行宗门之地,以新立之道院为触手,如蛛网般辐射周边村镇。此令虽伤及我等眼前清静,然从长远观之,我大秦实为整合天下宗门之力,向外开拓、发展!”
“彼等新收之弟子,于道院启蒙,受正武司调度,他日学有所成,其归属名义上,难道不仍在初始宗门?此非开枝散叶、壮大我宗?”
“试问军中将校、百战老卒,岂会觉得朝堂增发招募新兵之令,让自家营盘扩充队伍,是有害无利之举?又岂会觉得,那满营新卒,尽是来抢其斩获、夺其功劳之人?”
“此乃荒唐!”丁宁言辞渐锐,“新兵愈众,操练愈勤,百战之师愈雄,攻坚拔寨之力愈强!当其淬火成锋,于关墙之下浴血搏杀所得之功勋,难道会记作他人军帐之物?”
“何必如今日这般,非要将自己与那些懵懂新芽对立,闹得水火不容?”
他看向苏秦,语气平淡却意有所指:“与其聚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