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此刻唯一的生路,便是将自己彻底摘出来,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出去!
闻言,冰巧抬起头,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
她朝着南宫玄羽和沈知念的方向重重磕了个头,将之前那套说辞,又哭着重复了一遍,言辞间更是添了几分凄楚:“奴婢冤枉!陛下明鉴!”
“奴婢奴婢只是想着,今日是皇贵妃娘娘举办的盛宴,万万不能出任何差池。”
“见晋王殿下似乎饮多了酒,独自在凉亭歇息,奴婢奴婢便想着尽些本分,去小厨房煮了一碗醒酒汤给王爷送去”
说到此处,她哽咽得几乎讲不下去,仿佛回忆起了极其可怕的事情,身子抖得更厉害。
“奴婢奴婢万万没想到王爷他他突然就拉住奴婢,力气大得吓人”
“奴婢、奴婢挣脱不得”
“陛下,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求陛下、娘娘为奴婢做主!”
冰巧哭得凄凄惨惨,将自身塑造成了一个恪尽职守,却惨遭欺凌的弱质女流。每一个字都在竭力撇清自己的主动,将所有不堪,归咎于晋王的酒后失态。
这番说辞,倒是与小明子禀报的一样。
南宫玄羽听完,面上看不出信或不信,深邃的眸光晦暗不明,令人难以捉摸。
沈知念也静静地看着冰巧,无人能窥探她是否相信了冰巧的泣血陈词。
晋王听着冰巧这套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说辞,心头被算计的暴怒,反而渐渐沉淀下来,化作一片清明。
他原本只当这个宫女是存了攀附之心,如今看来,自己倒像是被人做局了。
晋王甚至开始怀疑,冰巧是否根本就是受了皇贵妃的指使,故意演这出戏。好让皇贵妃与皇兄一唱一和,借此打压他?
思绪流转间,晋王反而镇定下来。
他起身撩起衣摆,端端正正跪在南宫玄羽面前,姿态不卑不亢,声音十分冷静:“皇兄明鉴。”
“臣弟虽不才,却也并非那等急色忘形,罔顾礼法之人。”
“皇贵妃身边的宫女,臣弟岂会不知避嫌?”
“纵使纵使臣弟真对哪个宫女另眼相看,也深知宫规森严,断不会行此秽乱宫闱,自毁前程之事!”
说到这里,晋王抬起头,目光坦然地迎上帝王审视的视线,语气凝重:“臣弟方才饮下那碗醒酒汤后,便觉体内骤然燥热难当,神智混沌,全然不似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