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孟春深停步,声音颇冷。
赵坤凑上前,压低声音笑得满脸褶子:“方才商会徐经理差人来说了,点名要听您的贵妃醉酒。”
他搓着手,眼中隐隐带着期待,“您瞧这咱把晚上的戏改成贵妃醉酒如何?”
孟春深眉心瞬间蹙起:“上午不是说定了穆桂英挂帅?怎么突然改戏?”
“嗨呀我的好老板!”赵坤拍了下大腿,带了些讨好的意味,“徐经理说了,就爱您扮杨贵妃的模样,说那水袖一甩能勾魂儿!”
他凑近了些,烟袋油子味直往孟春深鼻子里钻,“唱这出赏钱能翻倍,您想想,祥惠园这月的开销”
“又是为了钱?”那浓重的烟味刺的嗓子发痒,孟春深后退半步,眼中的温煦褪了干净,“赵班主眼里除了银子,可还记得梨园规矩?”
“钱谁不爱啊!”赵坤梗着脖子,循循善诱,“您想想,穆桂英挂帅那是老戏,哪有贵妃醉酒来得光鲜?您扮上杨贵妃,珠翠满头,台下老爷们的彩头还不跟雪片似的朝着您飞来?”
“我意已决,唱穆桂英挂帅。”孟春深转身便走。
“哎哎哎!”赵坤慌忙拉住他袖子,“戏目都报给徐经理了,哪能说改就改?再说了,要是让人家看到,咱们祥惠园的名声要不要了?难道让人家说咱们这么大的戏班子出尔反尔?”
他晃着脑袋,“您就当帮我这一次,也是为了咱们的祥惠园,好不好?”
孟春深看着他油光满面的脸,终是叹了口气,语气冷硬:“随你吧。”说罢拂开他的手,径直往后台去。
与此同时,百越班后台,一个穿灰布褂子的工作人员搓着手走进来:“江姑娘,百越班那出花木兰排在晚四场,在孟老板的贵妃醉酒后头。”
“什么?”江寒露正在扎靠旗的手猛地一顿,红绸带散了开来,“没有弄错吧?孟老板不是唱穆桂英挂帅吗?怎么变成贵妃醉酒了?”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没错没错,戏目单上写得清楚,孟老板演贵妃醉酒。许是临时改的吧,咱们后台就按这单子走。”
江寒露望着窗外孟春深消失的方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明明方才还说要唱穆桂英,怎么突然就改了?
她解下腰间戏带,对尹曼秋道:“你先扎靠旗,我先出去一趟。”
另一间雅间传来赵坤的大嗓门:“那几个江浙来的臭娘们,能唱出什么花样?花木兰?就他们也配谈风骨,呵,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