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也就敢走个过场,私下还得千恩万谢的哄着。
但程立心绝不会那样做,可偏偏世子又不拿身不拿架,认错态度积极良好,就是一犯再犯。
他能说什么?
只能绷个脸道:“错在何处?”
赵乘风一脸懊悔::“错在堂上睡觉,知错再错,属实罪加一等!”
程立心:“”
他能看出世子殿下是真的知错,不是作伪,但这就更难办...
于是只能:“既知错,为何一错再错?”
赵乘风皱着眉略一思索:“可能是学生难得放松,也有可能是朗朗读书声太过悦耳,当然必须要说的一点是...”
“是甚?”
“可能对学生来说启蒙堂的知识有一点点幼稚了...”
听不进去课,是赵乘风思考过后的最大的问题,也是他认为导致自己实在忍不住睡觉的罪魁祸首,此时直言,但也知不太友好,声调渐低。
程立心闻言挑眉,之前他的感觉太难受,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碍于世子尊贵身份,又说不得碰不得,此时这句话可着实触碰到了他的专业领域,他问道:“幼稚,好,既如此,不如在下考校殿下一番?”
此言一出,教习间外一片惊呼,其中有人抬起手指:“你大胆!”
间内二人却置若罔闻,赵乘风态度依然良好:“可考,可考,但先生叫我乘风便好。”
不理世子殿下如此礼贤下士,不理间外同僚们的眼神,程立心道:“好,乘风,我且问你地官言''五家为比'',书子却载''五家为轨'',二者孰是?“
此言一出,当即间外有人呵斥:“程立心这哪是蒙堂知识,你竟敢刻意刁难殿下!”
程立心这次终于侧头,回复了这位同僚:“殿下既言蒙堂知识幼稚,想来家学渊源,自是要考些超越蒙堂之识。”
“你!”
赵乘风连忙摆手,示意安静,从容回答道:“昭礼乃理想官制,书子实记周法。考古曾出''子禾子釜'',其容积恰合五家共耕之需,可证''轨''为周制特称,''比''乃昭制通名。“
程立心闻言不惊,镇北王府什么地方,殿下既敢口出狂言,自会有些真材实料。
他随手一拿起一排桌上竹简,问了个更过分的问题:“圣人家语七十二弟子解言''澹台灭明南游至江'',然史记弟子列传无此载,尔谓此章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