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白马拖着个还算宽敞的老旧车厢出现在了视线尽头。
两车在无人的北城墙下相会,赵乘风在窗口道:“听说荒原深处像沙漠,初入者总是会迷失方向。”
说着他抬起手指,指向了夜空。
法义小和尚顺着他的指向昂起头,就听殿下又道:“你看到天空里像勺子似的星群了吗?”
“看到了。”
“殿下博学...”
一同随着法义听了赵乘风的北斗七星辨别方向法,白锦发自内心称赞着。
赵乘风一笑:“白大家,以后麻烦你了。”
白锦拱手。
“小和尚,我欠你个大人情,你若能回来,我一定还你。”
法义摇了摇头:“殿下言重了,其实应该是小僧感谢殿下给了小僧一条出路,不然我又胆子小,没勇气去自尽,余生怕是要在自责中度过。”
赵乘风又道:“虽说这么说不太好,但祈灵寺一窝子的淫僧邪徒,你却出了淤泥,似是有些命数在的,我总感觉你一定不会死。”
法义双手合十,嘴角一苦:“殿下这话在小僧这可不是吉祥话。”
说到这,赵乘风顿住了话语,看向了街道另一侧。
随之法义与白锦也同时看了过去。
胡莎绫出现在了这里,想来还是白锦拗不过小和尚所致。
月光下的她今日一身素衣,神情漠然。
法义走向了她,先是双手合十一鞠躬,说了声:“对不起。”
胡莎绫没答,冷漠注视。
然后法义咧嘴嘴角试图一笑,指着那辆马车:“我去死了。”
‘咯吱’的声音清晰传来。
那匹与小白差远了的白马拉着对它来说有些巨大的车厢驶出了北城门。
月光下,胡莎绫望着马车渐行渐远。
北城门外只有一个地方叫做大荒。
虽然并不是北境人,但她也明白小和尚所言非虚。
于是神色复杂。
驶出临北城就算进入了平原,而越过平原,就是荒原。
之所以要晚上赶路,就是恰好了时间,入荒原时正好是白天。
这是法义小和尚人生第一次远行,他这辈子还没出过临北城。
于是当他坐在车夫位上,看着眼前宽阔无极的平原,驾着白马宛若在追逐星光时,心底油然而生出了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