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天,被熔成一柄铜勺。
现在,它在她手里,活了过来。
她指腹轻轻摩挲着佛像冰凉的表面,一个念头闪过:等风声过去,一定给你找个最安全的地方。
“咚!咚!咚!”
不是敲门。
是踹!
沉闷,暴力,像攻城锤。
门板发出痛苦的呻吟,被踹得砰砰作响。
“开门!庄若薇!你个小贱人给我开门!”
是王大军!他回来了!
庄若薇脑子“嗡”的一声,尖叫穿透门板:“王大军!你疯了!”
“大半夜的,你踹一个单身女同志的门,你还要不要脸!”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但每个字都像一颗钉子。
“我不要脸?”王大军在门外气急败坏地嘶吼,““我他妈越想越不对劲!那么点破铜,怎么会那么压手!老子回去找了块差不多大的铜疙瘩一比,重量根本对不上!你他妈敢耍老子!”
“开门!再不开门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砰!”
又是一记重脚。
门栓的位置,木头“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
木屑和灰尘簌簌落下,掉在庄若薇的头发上。
她死死攥着那尊佛像,冰凉的铜身硌得手心发疼。
这动静,早就把左邻右舍全惊醒了。
“谁啊?大半夜闹什么鬼?”
“听着是王大军那浑球。”
“他又欺负小庄知青呢?”
“真不是东西!”
一扇扇窗户后,灯光亮起,人影晃动。
窃窃私语声汇成一片,像潮水一样压过来。
庄若薇听见了。
王大军也听见了。
她心一横,反倒找到了胆气。
“王组长!”她拔高了声音,让整个院子的人都听见,“你今天敢把这门踹开,我明天就敢去厂革委会告你!”
“告你半夜耍流氓!骚扰女同志!”
“你让大家伙都来评评理!有你这么当领导的吗!”
她把“耍流氓”三个字,咬得又狠又重。
这三个字,像一根冰锥,精准地扎进了王大军最怕疼的那个穴位。
门外的踹打声,戛然而止。
死寂中,只剩下他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