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若薇同志,让你受委屈了。”
随即,他猛地转向王大军,声色俱厉地咆哮道:“让你当组长,不是让你用来罗织罪名、诬告同事的!你这种行为,是在破坏我们厂里的生产秩序和同志间的团结!现在,立刻!马上!向庄若薇同志,大声地、诚恳地道歉!”
“我”王大军的嘴唇哆嗦着,在刘干事杀人般的目光和周围几十道鄙夷、嘲弄的视线下,他只觉得脸皮被一层层地剥了下来。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那几个字:“对不起”
“行了,都散了!继续工作!”刘干事不耐烦地挥挥手,带着人铁青着脸走了。
一场惊涛骇浪,终于退潮。周围的工友们看向王大军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轻蔑。而望向庄若薇的目光,则多了几分敬畏和同情。
庄若薇默默地捡起地上的东西,将那本救了她一命的安全生产守则郑重地放回布包。
没有人看到,她低垂的眼帘下,那劫后余生的惊悸,和一丝比钢铁还要坚硬的光。
直到夜幕降临,她悄悄回到那个废弃的工具箱旁,膝盖上白天摔出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她白天的凶险。她取出那包用油布裹好的手稿,回到自己那间充斥着油漆味的小屋。
关上门,拉上窗帘,在昏暗的灯光下,她一页一页地展开那些承载着珍贵心血的纸张。
窗外,是喧嚣的、浮躁的年代。
窗内,是她,一盏孤灯,和一段被她从毁灭边缘抢救回来的、沉默而厚重的记忆。那套被涂成灰色的黄花梨柜子,静静地立在黑暗中,像一个沉默的见证者。
然而,就在她准备将手稿重新放回柜子夹层时,指尖却在柜门内侧触到一个极不显眼的、新刻出来的十字划痕。
她的血液,瞬间凉透了。
这划痕今天早上还没有!
指尖触到的那枚十字划痕,带来一阵刺痛的凉意,瞬间沿着她的脊椎爬遍全身。
不是意外的刮擦。
这道痕迹是用某种极其锋利的锐物,刻意、精准地留下。
力道不深,却清晰见骨。
是谁?
白天王大军那场闹剧,几乎搅动了整个工区。
谁能在那种混乱中,悄无声息地潜入她的房间,留下这个标记?
王大军?他只有砸门和咆哮的本事,没有这种心思。
老张?那条蛰伏的毒蛇,已经被她用假佛像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