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是一个废品站工匠该有的。
“好。”
她将铜印收进口袋,只说了一个字。
交易,达成。
瘸腿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门边,手已经搭在了门栓上,却又停下,回头补了一句。
“这几天,盯紧那座碎瓷山,能收多少,就收多少。”
他的眼睛里,闪着一种毫不掩饰的贪婪。
“那里面,恐怕不止一个笔洗。”
瘸腿李走了。
屋里的空气却仿佛凝固了。
那枚冰冷的铜印,在庄若薇的口袋里,像一块炭,烫着她的大腿。
她和瘸腿李,已经不是合作。
是从今往后,同在一条漏水的船上。
天亮了。
庄若薇一夜未眠,双眼布满血丝,但脑子却清醒得可怕。
她找到王大军,低着头,用一种怯懦又固执的语气,说家里急信,外公病重,要请假去邮局。
这个理由,朴素又无法拒绝。
王大军不耐烦地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批了假条,像是施舍。
庄若薇捏着那张薄薄的纸,走出了废品站。
城西,济世堂。
一间老旧的中药铺,黑漆牌匾上的金字已经斑驳脱落。
空气里,是上百种药草混合在一起的、浓重到化不开的味道。
铺子里冷冷清清。
一个穿着灰色长衫,戴着老花镜的掌柜,正低头用一杆小小的乌木戥子称着药材。
他的动作,不疾不徐,仿佛时间在他这里是静止的。
庄若薇走进去,将那枚铜印,轻轻放在了柜台上。
发出“叩”的一声轻响。
掌柜的眼皮都没抬,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
“要什么?”
他的声音,和他的动作一样,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李瘸子,让我来取药。”庄若薇压低了声音。
听到“李瘸子”三个字,掌柜称药的手,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
他终于抬起头。
浑浊的目光透过老花镜,在庄若薇脸上审视了一圈。
那目光,不像医生看病人,像屠夫在估一头牲口的斤两。
他没再多问,默默收起铜印,转身走进了挂着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