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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不是玄学。是枷锁(2)

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某种分量,

“他是前清时候就传下来的‘讯鸽行’的尾子,玩了一辈子鸽子。可老人们都说,他那双眼,看的不是鸽子,看的是道儿。

谁家的买卖,哪条路能走,哪条路是死的,他心里都有一张活地图。找他,兴许能把这张鬼画符给解了。”

与此同时,废品站分拣区的办公室里。

王大军正坐在他那张宽大的老板椅上,手里拿着一块崭新的白色棉布,小心翼翼地、反复地擦拭着一只修复好的青花小罐。

灯光下,那小罐的青花发色幽蓝,釉面温润,仿佛一汪沉静的秋水。

他办公室的门开着,几个心腹手下正站在门口,一脸谄媚地听着他吹嘘。

“看见没?这叫手艺!”王大军将小罐举到眼前,眯着眼欣赏,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总公司新派来的那位领导,听说是从国外回来的,大雅之人!就懂这些玩意儿的价值!”

他“哼”了一声,用棉布的边角轻轻弹掉一粒看不见的灰尘。

“我已经托关系搭上线了。

等那位爷一到,我把这宝贝献上去,他老人家一高兴,我王大军,就能从这破烂站,调去总公司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再也不用闻这身臭机油味儿了!”

天色大亮。

城南信鸽市场,是这座城市肌体上一块陈年的烂疤。

空气中,鸽子粪的腥臊味、劣质烟草的呛鼻味、还有各种早点摊子飘来的油腻香气,混杂成一股让人作呕的、独属于市井底层的味道。

鸽笼层层叠叠,成千上万只鸽子“咕咕”的叫声汇成一片嘈杂的海洋。

男人女人们操着南腔北调,为了一只鸽子的品相或者几块钱的价格争得面红耳赤。

庄若薇和瘸腿李穿行其中,像两滴汇入浊流的清水,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在市场最深处,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他们找到了那个茶摊。

几张油腻的矮桌,几个掉了漆的板凳。一个干瘦的老头,正坐在一个马扎上,手里拿着一个水瓢,慢悠悠地给笼子里的几只白鸽喂水。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中山装,眼睛半睁半闭,仿佛对周围所有的喧嚣都充耳不闻。

他就是陈八爷。

瘸腿李深吸一口气,脸上堆起笑,一瘸一拐地走上前,从兜里掏出半包好烟,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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