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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狱的崩塌,如同巨兽垂死的哀嚎。
花痴开每一步都踏在碎裂的冰层和坠落的冰棱之间,身形踉跄,却不敢有丝毫停歇。身后是吞噬一切的冰雪狂潮,前方是未知的黑暗甬道。屠万仞临死前的话语,如同鬼魅般在他脑海中回荡,与身体无处不在的剧痛交织,几乎要撕裂他仅存的意志。
“钥匙算尽苍生裴”
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词,试图从中理出哪怕一丝头绪。父亲之死的真相,似乎远比单纯的仇杀更为复杂、更为深邃。天局,这个庞然大物,它究竟想要什么?
“咳咳”剧烈的咳嗽牵动了内腑的伤势,他扶住湿滑冰冷的岩壁,咳出的血沫在幽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不祥的暗红色。与屠万仞的“熬煞”对决,看似他找到了破绽,一击制胜,但对方那冰火轮回的煞气早已侵入他的经脉,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此刻煞气虽暂被压制,却如同休眠的火山,随时可能再次爆发。
必须尽快离开这里,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疗伤。
他强提一口内息,继续向前。根据来时的记忆,出口应该不远了。
然而,就在他即将看到甬道尽头那一点微弱天光时,一股凌厉的杀机,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锁定了他的后背!
花痴开浑身汗毛倒竖,想也不想,身体本能地向侧前方扑倒!
“嗤!”
一道乌光擦着他的头皮飞过,深深没入身后的冰壁,那是一枚造型奇特的透骨钉,钉尾兀自嗡嗡震颤。
“反应不慢嘛,花家的小杂种。”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甬道出口处,不知何时,已然悄无声息地立着三条人影。
为首者,是个身材干瘦、面色蜡黄的老者,双手拢在袖中,眼神如同鹰隼,刚才那枚透骨钉显然出自他手。他左侧,是个体壮如铁塔的巨汉,赤裸的上身布满狰狞的伤疤,气息浑厚。右侧,则是个手持双刺、身形飘忽不定的黑衣人,气息若有若无,显然是擅长隐匿与刺杀的好手。
这三人的气息,皆是不弱,尤其是那干瘦老者,给花痴开带来的压迫感,虽不及全盛时期的屠万仞,但也绝非易与之辈。更重要的是,他们身上带着一股与司马空麾下相似的、令人作呕的血腥与算计交织的气质。
“司马空派你们来的?”花痴开缓缓站直身体,尽管体内空虚,剧痛难当,但他的腰杆依旧挺得笔直,目光冷冽地扫过三人。他认出那干瘦老者是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