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猎人看了看被阿蛮背着、脸色惨白如纸的花痴开,又看了看满脸焦灼的菊英娥,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让开了门:“快进来吧,外面冷。”
一行人连忙进了屋。屋内陈设简陋,但比外面暖和多了。阿蛮小心翼翼地将花痴开放到土炕上,菊英娥立刻上前,用厚厚的皮褥子将他裹紧。
“他这是”老猎人凑过来看了看,皱眉道,“不像外伤,是得了急症?还是”
“是旧疾复发,加上受了风寒。”菊英娥连忙解释,不敢透露实情,“老人家,您这里可有热水?再有没有什么能安神缓解疼痛的草药?”
老猎人点了点头:“热水有,草药我平时打猎备了一些金疮药和驱寒的姜草,不知道对不对症。”说着,他便去灶台边生火加热水。
小七和阿蛮帮忙打下手,菊英娥则坐在炕边,紧紧握着花痴开的手,不停地低声呼唤着他,生怕他意识彻底沉沦。
花痴开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在无边无际的冰海和烈焰地狱中沉浮。屠万仞那精纯冰冷的煞气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侵蚀着他的经脉,而他自己强行催谷“不动明王心经”反击所引动的内火,又在不断灼烧他的五脏六腑。两种力量以他的身体为战场,进行着残酷的拉锯战。
更可怕的是精神层面的冲击。与屠万仞这种煞气凝练如实质的高手对熬,不仅仅是力量的比拼,更是意志和心神的直接碰撞。屠万仞煞气中蕴含的无数负面情绪碎片,如同病毒般侵入他的意识,试图污染他的精神核心。若非他自幼被夜郎七以各种方式磨砺意志,又在“痴态”下心思纯粹,恐怕早在对熬中就已经心神失守,变成疯子或白痴。
但此刻,后遗症爆发了。
各种幻听、幻视不断出现。他时而感觉自己回到了夜郎府,正在承受夜郎七严苛的“熬煞”训练,痛不欲生;时而又仿佛置身于父亲被害的那个血腥夜晚,眼睁睁看着却无能为力;时而又看到“财神”那张模糊不清的脸,带着嘲弄的冷笑;时而又听到“慧眼”那无处不在的、冰冷的观测声
他的身体开始无意识地痉挛,额头渗出大颗大颗的冷汗,嘴唇翕动,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
“千手爹”
“运脉络”
“财神慧眼”
“小心眼睛”
菊英娥听着儿子痛苦的呓语,心如刀绞,泪水止不住地流淌。她知道,这是心神受损极重的表现。
老猎人端来了热水和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