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开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力量,在这冰水嘀嗒的寂静里回荡。
屠万仞躺在地上,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眉心灵台被那一指“炎心印”点破,他苦修数十载的玄冰煞气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崩散、流逝,连同他赖以生存的力量根基,以及那以冷酷构筑的精神壁垒。他望着冰窖顶部那些正在消融、折射出微弱光线的冰棱,眼神空洞,那惨笑凝固在脸上,比哭更难看。
“真相?”他嘶哑地重复着,声音里带着一种冰裂的碎响,“花千手嘿嘿花千手”
花痴开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体内那由极致情感点燃的“心火”仍在缓缓流转,驱散着侵入骨髓的最后一丝寒意,也让他拥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洞彻人心的平静。他能感觉到,屠万仞的心防,正如这冰窖四壁的坚冰,正在快速融化。
“他太耀眼了”屠万仞终于再次开口,目光依旧没有焦点,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赌痴’花千手他那不是赌术,是艺术,是道。我们这些人,穷尽心力钻研技巧,锤炼煞气,在他面前,却如同萤火之于皓月。”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嫉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深深掩埋的敬畏。
“那一夜不是赌局。”屠万仞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某种梦魇般的颤栗,“是围猎。一场精心策划,针对他一个人的死局。”
花痴开的呼吸微微一滞,袖中的手指悄然握紧。
“主导者,是司马空。”屠万仞说出了这个名字,带着浓烈的恨意,不知是恨司马空,还是恨参与其中的自己。“他带来了‘天局’的意志。‘赌痴’的存在,本身就对‘天局’的计划构成了威胁。他太不可控,他的道,照亮了太多阴影下的肮脏。”
“地点,不在任何赌场。是在‘断魂崖’下的‘迷魂窟’。那里煞气天然紊乱,能极大压制他的感知和‘千算’之力。”
花痴开默默记下这两个地名。
“参与者,除了我和司马空,还有”屠万仞顿了顿,似乎在挣扎,但精神的溃败让他无法抵抗那种倾吐的欲望,“‘鬼耳’莫闻声,‘幻手’苏小小。”
两个陌生的名号,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花痴开知道,这必然是当年与父亲齐名或者稍逊一筹的顶尖高手。
“司马空以‘山河社稷图’残卷为饵,布下连环局。前三是赌,后三是杀。”屠万仞的语速加快,仿佛要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