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安的沉稳。
就在庄稼官拿起那部沉重的红色保密电话,手指悬在按键上,酝酿着如何向省里汇报这枚“炸弹”时,李毅飞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庄稼官耳中:
“书记,还有个情况需要向您汇报。”他目光扫了一眼外间的方向,“这份关键证据,是徐月同志——也就是卫氏李的秘书——冒着巨大风险,长期偷偷保存下来的。”
庄稼官拨号的动作瞬间停顿,锐利的目光转向李毅飞,带着询问。
李毅飞的语气平稳而客观,却字字带着千钧之力:
“徐月同志本身也是受害者。据她所述,当年是被城关镇的镇长和书记设计灌醉,作为‘礼物’强行送到卫氏李手里的。
之后一直被他以各种手段控制、利用,身心饱受摧残。但她心里始终存着恨,也还残存着一丝良知,才在巨大的恐惧中,暗中记下了这些足以致命的证据链。
这次她能主动交出,是戴罪立功,更是对卫氏李滔天罪行的血泪控诉!”
他看着庄稼官那双洞悉世事的眼睛,提出了一个合情合理、又暗含深意的请求:
“考虑到徐月同志的特殊遭遇和她在这起惊天大案中的关键作用与不可替代性,我建议,把她暂时借调到我们县纪委办公室工作。”
他条理清晰地阐述理由:“一,后续案件侦办,尤其是深挖多水县内部蛀虫,需要她提供大量细节和内情线索,她在纪委便于随时配合;
二,她作为此案最重要的污点证人和证据提供者,身份极其敏感,留在县委办不仅工作不便,更可能遭遇不可测的风险,纪委环境相对封闭可控,是对她人身安全的一种必要保护。请书记斟酌。”
这番话,滴水不漏。点明了徐月的核心功劳和悲惨苦衷,给出了无可辩驳的调动理由,明确了接收单位,也充分照顾了县委的面子,更暗示了她在后续斗争中的巨大价值。
庄稼官何等老辣,瞬间了然于胸。他大手猛地一挥,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
“情况特殊,准了!徐月同志作为本案最重要的线索提供人和证人,调纪委工作名正言顺!工作需要,安全需要,都是硬道理!”
他抓起桌上的内线电话,直接拨通县委办主任张磊的号码,声音不容置疑:“张磊!明天给徐月同志办理工作调动手续!从现在起,她借调到县纪委办公室!
所有档案关系同步转移!立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