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汇报。
李集镇。这个名字在李毅飞脑子里转了一圈,立刻浮现出三个关键词:偏远、困难、基础薄弱。
二十分钟后,车子拐上一条更窄、坑洼更多的乡道。路两旁的景象也变了,低矮的砖瓦房,零星的店铺,路上行人不多,透着几分萧索。
镇政府大院比城关镇小了许多,围墙斑驳。听说县纪委书记来了,镇党委书记周大富和镇长刘智匆匆从办公室里迎了出来。
两人年纪都不小了。周大富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
刘智也四十好几,黑瘦精干,但眉宇间带着忧虑。两人站在车旁,脸上是长期处于困境、对上级检查既感压力又不得不应对的复杂神情。
“李李书记!欢迎领导!”周大富的声音带着浓重的乡音,伸出的手粗糙有力。
“周书记,刘镇长。”李毅飞跟他握了握手,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厚茧。
目光扫过两人身上那身旧衣服,再看看这简陋的院子,心里大致有了判断。
会议室同样简陋。汇报?周大富拿出一份边缘磨损的稿子,念得有些吃力。
发展规划、产业振兴等内容显得空洞。谈到困难,他语气变得实在:财政紧张,历史欠账沉重,青壮劳力流失,发展产业面临资金、技术、销路多重困难旁边的刘智也低声补充,语气里满是无奈。
镇纪委书记?李毅飞环顾一圈,没见着人。
“哦,老马马书记,”周大富反应过来,解释道,“他今天下村调解两家宅基地纠纷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李毅飞点点头。一个长期处于困境、连基本运转都吃力的地方,纪委工作面临的挑战可想而知。能去调解纠纷,也算是在履职。
他没像在城关镇那样提具体要求或训话。只是静静地听着,偶尔问几句基础数据。
当听到镇里维持日常运转都捉襟见肘,干部职工的差旅费、医药费长期积压报销不了时,李毅飞眉头紧锁。
这已经超出了作风问题的范畴,是实实在在的生存压力。难怪材料显示李集镇的纪委工作举步维艰——基本的保障都难以落实,监督执纪自然力不从心。
听完汇报,在镇政府院子里简单看了看。几个办公室门窗紧闭。唯一开着门的是“信访接待室”,里面坐着个打瞌睡的老同志。
“李书记,您看这都过饭点了,镇上条件有限,就在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