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张浦压低声音却掩不住急切,“县长都问三遍了,您赶紧上来!”
电话那头的高铁民顿时没了声,过了两秒才慌慌张张地应道:“哎哟!这就来!包子不吃了!现在进大门!”张浦能听到电话里传来“哐当”一声,像东西掉地上的声音。
挂了高铁民的电话,张浦又拨通王天龙的号码,刚接通就直奔主题:“王局,您到哪儿了?县长等着你们汇报呢!”
“我跟铁民一块儿呢,刚进大门,这就上三楼!”王天龙的声音发颤,张浦甚至能听到他急促的脚步声和喘气声。
五分钟后,张浦在走廊看到了气喘吁吁的两人。
高铁民的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领带歪到一边,额头上的汗直往下淌;王天龙更狼狈,皮鞋上沾了泥点,手里还攥着个没吃完的肉包子。
“跟我来。”张浦没给他们整理的时间,转身就往县长办公室走。
高铁民赶紧把包子塞给走廊的保洁阿姨,拽了拽王天龙的袖子,小声问:“张秘书,县长今天没发火吧?”
张浦没回头,只丢了句:“进去就知道了。”
王天龙刚想再问,就见张浦已经敲响了县长办公室的门,他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心里七上八下。
“进。”
门被推开,高铁民和王天龙硬着头皮走进去。
李毅飞坐在办公桌后,手里翻着一叠厚厚的资料,头都没抬。
办公室里静得只能听到纸张翻动的“哗啦”声。两人站在桌前,手足无措,想坐又不敢坐。
“坐。”李毅飞终于抬头,目光扫过两人,语气平淡。
两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拉开椅子,只坐了半个屁股,后背绷得笔直。
高铁民偷偷瞄了眼桌上的资料,看到自己上周交的财政支出表就在最上面,表格上画着几道红圈,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天龙,铁民,”李毅飞把报表推到两人面前,指尖点了点红圈的位置,“说说吧,这报表上的数,是怎么算出来的?”
他的声音太平静了,平静得让人发怵。高铁民和王天龙觉得后背发凉,像是冷风往骨头缝里钻。
王天龙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开口:“县长,我们又核了一遍,确实有点小问题,是统计的时候漏了几项”
“小问题?”李毅飞重复了一遍,手指突然重重敲在报表上,“我当初跟你们说什么?这些资金,是阳兴县的救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