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悬在“结束直播”按钮上方，陈墨还没来得及落下，玉簪猛地一震，保温杯底最后一丝茶渍“嗤”地化作青烟，消散在空中。蓝牙法器自动弹出耳道，“啪嗒”掉进杯盖，屏幕瞬间黑屏。
簪身金光熄灭，像被拔了电源的灯泡。
系统界面连同浮空的打赏榜单、签到弹幕，全数冻结一秒，随即崩解成无数像素点，随风飘散。半空中仅剩一行猩红倒计时，悬浮三息后炸成灰烬：带薪拉屎模式启动倒计时：00:00:00。
血魔幻境的粉红霞光还在缓缓褪色，考勤塔的信号波纹像老电视雪花，一格一格地熄灭。远处刚举起玉简准备打卡的弟子们面面相觑，手僵在半空，仿佛集体被点了定身咒。
陈墨低头看了眼保温杯，又看了眼玉簪，叹了口气：“你倒是潇洒，拉屎都不忘锁屏。”
他没动怒，反而从袖中抽出一张留影石碎片——正是直播最后一刻，打赏榜顶端那条“匿名用户”送出“九九六福袋”的记录。他用指甲轻轻一刮，数据流渗出，在掌心凝成一行跳动的ip地址：.01。
“天界服务器还真用ipv4。”他嘀咕着，把碎片塞进保温杯夹层，顺手将玉簪插回发髻，杯底朝天倒扣在掌心，残留的茶渍在杯壁形成微弱导电层。
指尖轻点，借着最后残存的系统缓存，强行导出一段飞升资格计算公式。他在随身玉简背面飞快写下：
飞升资格Σ加班时长1.5+心得字数1000-摸鱼值0?
末尾那个问号被他圈得老大。
“原来早就有字段，就是不让用？”他冷笑，“这哪是天道，这是excel成精。”
玉简写完，他塞进保温杯内壁的暗格。杯身微烫，像是系统最后一点余温。
他抬头望天，血月已彻底褪成淡粉色，风里还飘着“恭喜你精彩”的余音。他深吸一口气，把蓝牙法器重新塞进耳朵，虽然它已经没电，但习惯性地按了两下。
“没有系统，我也能黑进去。”
他闭眼，回忆起前世写爬虫脚本的日子，手指在空中虚点，玉簪尖端随心而动，划出一排虚拟按键。输入ip，回车。
空气骤然扭曲，眼前景象一换。
他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立体空间里，脚下是透明的excel表格地板，头顶悬浮着成千上万张不断刷新的报表。每张表头都写着“kpi完成率”“心魔耐受度”“自愿007确认书”之类的字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