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熬出来了这十多天,张砚秋全都扑在这上头,连睡觉的时间都贡献出来了,比苏录付出的精力可多多了。
“先生劳苦功高,这套方案应该算咱俩的。”苏录从来不会敝帚自珍,何况注音方案的补完工作,基本都是深谙音韵学的张砚秋完成的。
要是换了自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搞定,而且肯定会有错漏,绝对弄不到这么完美。
所以他愿意跟张先生分享,何况这也不是他原创的
张砚秋却摇摇头道:“这些工作你一个人也能做的,我不过是帮你加快了一点,怎么能忝列卷端?那不成欺世盗名了吗?”
“先生此言差矣,不是你重视促成,这个方案可能永远不会问世。”苏录摇摇头,坚持己见。
“先不说这个了。”张先生摆摆手,问苏录道:“你觉得蒙童学习这五十个注音符号需要多久?我说的是一般人。”
苏录约摸一番,料敌从宽道:“每天一个时辰,学上两三个月吧。”
又一拍脑袋,想起个简单法子道:“还可以编个口诀表,帮助孩子们记忆,比方说ㄅ(波)ㄆ(坡)ㄇ(摸)ㄈ(佛),ㄉ(德)ㄊ(特)ㄋ(呢)ㄌ(了)”
张先生听完眼前又是一亮,佩服地五体投地道:“这法子郎朗上口,易学易记!肯定能大大降低蒙童的学习难度,我常听说有人生具慧根,现在终于见到了,而且粗得吓人。”
“先生说慧根,弟子还能腆着脸听一听。”苏录心说我生具宿慧,也算是慧根的一种。遂苦笑道:“说粗得吓人就不必了。”
“哈哈哈!”张砚秋大笑道:“来来来,我们再把这套口诀整理出来!”
“还来?”苏录哀鸣一声。“先生,咱们至于这么着急吗?”
“当然,必须要只争朝夕!”张先生却断然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好吧。”苏录眨眨眼,没有再烦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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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七一大早,土城镇通往太平镇的驿道上忽然热闹起来。
几十名穿着杂色泡钉棉甲,扛着长枪火铳的卫所兵丁头前开道。
后头是八个仪仗舆吏,身穿红色罩甲,头戴插着羽毛的笠帽,肩上各扛着‘肃静’、‘回避’牌,‘合江知县’、‘授文林郎’官衔牌,还有青旗、红旗、水火棍、开路锣
再后头是四个穿着皂色短打的轿夫,颤巍巍抬着一顶绿呢小轿,轿边跟着几名拎着水瓶、痰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