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被晨光浸得发亮,慕容松勒住缰绳时,指尖触到的马鬃还带着塞外的霜气。十年了,长安的风依旧裹挟着脂粉与酒香,混着东市胡商驼铃的清响,漫过巍峨的朱雀门,将他肩头的风尘轻轻吹散。
他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色劲装,腰间长剑的剑穗已有些陈旧,那是当年离开长安时,师妹林晚晴亲手编织的。胯下的“踏雪”是匹久经沙场的良驹,此刻正不安地刨着蹄子,似乎也对这座阔别已久的帝都感到陌生。慕容松抬眼望去,朱雀门的匾额在朝阳下熠熠生辉,门内人潮如织,胡姬的舞步随着琵琶声摇曳,货郎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一派盛唐气象,却让他心头涌起几分物是人非的怅然。
十年前,他因卷入一桩江湖冤案,被迫亡命塞外。如今冤案昭雪,他终于得以重返故土,只是当年的少年郎,已在风沙磨砺中添了几分沧桑。他沿着朱雀大街缓缓前行,路边的酒旗猎猎作响,“醉仙楼”三个大字依旧遒劲有力,那是他年少时常与师兄弟们饮酒论剑的地方。
“客官,里边请!上好的女儿红,刚出炉的胡饼!”店小二热情的吆喝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慕容松勒住马,正欲下马进店,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一声怒喝:“让开!都给我让开!”
他回头望去,只见一队身着黑色劲装的骑手疾驰而来,马蹄踏在青石板上,溅起阵阵尘土。骑手们个个面色冷峻,腰间佩刀,眼神锐利如鹰,显然来者不善。街上的行人纷纷避让,尖叫声与怒骂声混杂在一起。
慕容松眉头微蹙,下意识地将踏雪往路边拉了拉。就在这时,一名骑手的马突然受惊,猛地冲向路边的一个小摊,摊主惊呼一声,眼看就要被马蹄踏中。慕容松眼神一凝,身形微动,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一把抓住摊主的衣领,将他拉到一旁。同时,他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借力跃起,稳稳地落在受惊的马背上,手中缰绳一紧,硬生生将马稳住。
“好身手!”周围传来一阵喝彩声。慕容松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惊魂未定的骑手,淡淡道:“小心行事,莫伤了百姓。”
那骑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瞪了慕容松一眼,却也不敢多言,翻身上马,带着队伍匆匆离去。摊主连忙上前道谢:“多谢壮士相救,大恩不言谢!”慕容松摆了摆手,正欲转身,却瞥见那队骑手离去的方向,为首之人的腰间,挂着一枚玄铁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狰狞的狼头。
“狼头令?”慕容松心中一动,这狼头令乃是十年前江湖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