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升起,顺着脊椎蔓延至全身。手电筒的光芒忽明忽灭,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那些影子仿佛活了过来,在黑暗中舞动、挣扎。我想起了村口老婆婆的话,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
突然,一阵悠扬的铃声响起,清脆悦耳,驱散了庙宇里的阴森气息。我循声望去,只见那个铜铃铛不知何时被风吹得摇晃起来,发出阵阵声响。少年停止了磕头,抬起头,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铃声越来越响,仿佛有无数个铃铛在同时作响,形成一首奇特的乐曲。我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包裹着全身,驱散了寒意。那些围绕着我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风雨中。
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阳光透过庙宇的破洞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金色的光斑。少年站起身,捡起地上的瓦罐,小心翼翼地盖好红布。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不再有恐惧,而是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庙真的有灵。”他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敬畏。
我点点头,看着那个依旧在摇晃的铜铃铛,心里若有所思。也许,这里的“不干净”,并非我们想象中的那般可怕。也许,所谓的“庙灵”,只是守护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转身走出庙宇,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村口的老樟树下,老婆婆依旧坐在那里,看到我,她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我摸了摸衣领里的桃木片,感觉它依旧温暖。
也许,有些传说,值得我们去相信。有些神秘,值得我们去尊重。云溪村的老庙,以它独特的方式,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铜铃的余音在庙宇里盘旋了许久,像一群不肯离去的蜂蝶。我弯腰拾起手电筒,光束扫过少年沾着泥污的脸颊,他正用袖口擦拭瓦罐上的红布,指节处的皮肤被磨得发红。
“这些东西”我指着地上残留的血丝,喉咙有些发紧,“是做什么用的?”
少年突然把瓦罐抱在怀里往神龛后缩,脊背抵住残损的神像底座。他的指甲抠着墙缝里的青苔,声音细若蚊蚋:“给仙师上供的。”
“仙师?”我凑近两步,注意到神龛侧壁有块松动的木板,边缘留着新鲜的刮痕,“这里供奉的是什么神?”
“不能说。”他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像是怕吐出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这时风从破窗钻进来,卷起地上的纸屑打着旋儿飞,我瞥见其中一片纸上有暗红色的印记,像是用指尖蘸着血画的符号。
庙宇西角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