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个急供吧。”她的目光扫过地上的眼球,突然厉声道,“谁让你用野物的东西充数?”
狗剩扑通跪下,额头抵着地面:“家里家里没钱买猪肉了。”
王婆子的拐杖在他脚边顿了顿,火星溅起来:“明日让你爷来见我。”她转身要走,目光突然停在我刚才站过的地方,那里还留着手电筒的光斑。
我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握紧了口袋里的桃木片。王婆子盯着地面看了半晌,突然冷笑一声:“后生仔,躲够了就出来吧。”
我硬着头皮站起来,手电筒的光束在她脸上晃了晃。她的左眼角有颗黑痣,痣上还长着根白毛,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显眼。“我是来做调查的。”我把工作证递过去,手指在发抖。
王婆子接过证件,却不看内容,只是用指甲刮着封皮上的泥点。“县文化馆的?”她突然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二十年前也来过一个,跟你一样,背着帆布包。”
“您认识他?”我心里一动,这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死了。”王婆子把证件扔回来,“山洪夜死在庙里,尸身都泡肿了,手里还攥着块铜铃碎片。”
我下意识摸向供桌上的铜铃,冰凉的金属触感顺着指尖蔓延。这时狗剩突然拽我衣角,眼神里满是惊恐。王婆子已经走到庙门口,拐杖指向西方:“想调查就去后山看看,那里新掘出的东西,或许合你胃口。”
她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后,狗剩才敢说话,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是守庙人,也是也是仙师的代言人。”少年往瓦罐里添着新肉,“那二十年前的人,是被仙师收走的,因为他偷了庙底的东西。”
我蹲在神龛后,借着光打量那个洞口。铁板上有两个对称的铁环,上面缠着铁链,锁已经锈得不成样子。“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不知道。”狗剩往洞口撒了把糯米,“爷说土匪尸上压着镇物,动了会遭报应。”他突然压低声音,“但我昨夜听见里面有响声,像是有人在抓木板。”
铜铃又响了,这次的声音很轻,像女人的叹息。我注意到铃身刻着的花纹其实是连贯的图案,有山有水,还有个戴冠的人坐在船上,船头插着面小旗,上面写着个“陈”字。
“这铃铛是哪来的?”
“祖传的。”狗剩指着神龛角落里的香灰,“我爷说建庙时就有了,民国那阵土匪烧庙,就这铃铛完好无损。”
暮色渐浓,庙宇里的光线越来越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