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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是我,马头山的林阿栀。”
门“吱呀”一声开了,王阿婆探出头,看见是她,才把她让进屋。屋里没点灯,只有一支蜡烛在桌子上燃着,映得王阿婆的脸蜡黄。桌子上放着一只陶碗,碗里的水浑浊不堪,上面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像是刚从冰窖里拿出来。
“你是为井水来的吧?”王阿婆给她倒了杯热水,“这几天来问的人不少,有城里来的老板,还有穿制服的,可谁也说不清,井水到底咋了。”
林阿栀捧着热水杯,指尖终于暖和了点:“阿婆,我今天在山上遇见个奇怪的人,他说井水干是因为‘灵韵流失’,还说马头山的露水也快不行了。您知道‘灵韵’是啥吗?”
王阿婆的手猛地一抖,热水洒了点在桌子上。她盯着林阿栀,眼神里满是惊讶:“你爷爷没跟你说过‘水魂’的事?”
“水魂?”林阿栀摇头,“爷爷只说无根水是山的魂,没说过‘水魂’。”
王阿婆叹了口气,往灶膛里添了块柴,火苗跳了跳,映得她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老话讲,山有山魂,水有水魂。马头山和清溪村的水,共用一个水魂,藏在马头山的‘玉泉眼’里。那玉泉眼是口古泉,在老樟树的树根底下,是最先有无根水的地方。以前每年清明,村里人都要去玉泉眼旁边祭拜,求水魂保佑水源充足。可二十年前,你爷爷忽然说‘水魂要睡了’,不让我们再祭拜,还在玉泉眼上面盖了间小庙,说是‘镇着水魂,别被邪祟勾走’。”
林阿栀心里一震:老樟树底下?苏蔓他们要在老樟树下打井,不就是冲着玉泉眼来的?
“那现在井水变浑,是不是因为水魂醒了?”她急忙问。
“不是醒了,是被人惊扰了。”王阿婆的声音压低了些,“前几天夜里,我听见村后的山上传来‘轰隆’一声响,像是有人在炸石头。第二天一早,井水就变浑了。我猜,是有人动了玉泉眼,把水魂惹恼了,才让水变成这样——水魂一闹,无根水就会失了灵气,先是变浑,再是结霜,最后就彻底干了。”
林阿栀猛地站起来:“那苏蔓他们打井,就是想挖开玉泉眼?”
“八成是。”王阿婆拉住她,“阿栀,你可别去跟他们硬拼。你爷爷当年说了,水魂要是被惊扰,只有‘守水人’能安抚。你爷爷是上一任守水人,现在,该轮到你了。”
“我?”林阿栀愣住了,“我怎么当守水人?爷爷没教过我啊。”
“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