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是用阿月种的荞麦做的饼,”和阿爷说,“阿月种的荞麦,颗粒大,做出来的饼香。”
我咬了一口荞麦饼,确实很香,带着点淡淡的甜味。吃完早饭,和阿爷拿了一把斧头、一把凿子,还有一个装水的葫芦,说:“山上有香柏树,我们找一棵小的,香柏木适合刻署神的符号,而且香柏的味道能驱邪,不会有恶鬼来捣乱。”
我们沿着旧寨后的小路往山上走,小路两旁长满了野草,还有一些纳西族人家种的果树,树上结着小小的果子,青涩的。“以前这条路上全是寨里的孩子,放学了就往山上跑,摘果子、掏鸟窝,阿月和阿星也喜欢来,阿星爬树很厉害,每次都能摘到最高处的果子,给阿月吃。”和阿爷边走边说,眼神里满是回忆。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我们到了一片香柏林,香柏树不高,但枝叶很茂盛,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和阿爷走到一棵小香柏前,摸了摸树干,说:“这棵好,粗细正好,而且长得直,适合做署牌。”
他拿起斧头,对着树干鞠了一躬,说:“署神保佑,我们砍这棵树,是为了修署牌,让您重新回到寨里,保佑灵魂归位,不是故意冒犯您,还请您原谅。”
东巴文化里,砍树前要向自然神道歉,因为自然神掌管着山林草木,不能随意伤害。和阿爷说,这是对自然的敬畏,也是对生命的尊重。斧头落下,树干“咔嚓”一声,很脆,很快,树就倒了下来。和阿爷把树干上的枝叶砍掉,留下一根一米左右的木段,用绳子绑好,扛在肩上。
“下山吧,回去刻符号,刻完还要用香柏枝熏,这样署神才会认可。”和阿爷扛着木段,脚步还是很稳,我想帮他扛,他不让:“我还不老,这点重量还扛得动,以前我扛着比这还重的木头,走得比现在还快。”
回到旧寨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晒谷场空荡荡的,只有几根断了的木杆,还有一些碎石。和阿爷把木段放在晒谷场中央,拿出凿子和墨斗,开始量尺寸。“署牌要一米高,二十厘米宽,上面刻署神的符号,符号要刻得深一点,这样不容易被雨水冲掉。”
他用墨斗在木段上弹了一条线,然后拿起凿子,开始刻。和阿爷的手艺很好,凿子在他手里很灵活,很快,署神的符号就有了雏形——署神的符号像一条蛇,因为纳西族认为署神是人身蛇尾,掌管着雨水和丰收。
我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看着和阿爷刻符号,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的额头渗出了汗珠,可他一点都不在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