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铜壶上噼啪作响,“是给‘沙鬼’引路的。”
赵长峰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膝盖上的旧伤。三年前那个雪夜,他确实听到过铃铛声,在暴风雪里忽远忽近,像是从地底钻出来的。
“六十年代修界碑的时候,挖出来过一座古墓。”老人的声音低沉得像在念咒,“里面全是这种铃铛,考古队的人拿了几个回去,第二天营地就空了,只剩满地的沙子。”
火塘里的火苗突然诡异地扭曲成螺旋状,赵长峰瞥见老人手腕上的疤痕——三道平行的抓痕,和前几具尸体背后的淤青惊人地相似。
“您见过这种伤痕?”他猛地按住老人的手腕。
老人浑身一颤,掀开藏袍露出后背。肩胛骨位置,一个褪色的烙印赫然在目,正是卷宗照片里那个神秘符号。
“我是当年守碑人的后代。”老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他们说被选中的人,要给沙鬼当‘摆渡人’,月圆之夜就得往界碑走,不然”
话音未落,蒙古包外传来凄厉的狼嗥。赵长峰冲到门口,只见月光下的沙丘正在蠕动,无数细小的沙粒汇聚成溪流,朝着国境线的方向流动。
对讲机突然发出刺啦的杂音,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摩斯电码。赵长峰瞳孔骤缩——这是他和老王当年约定的紧急信号。
“在界碑下面。”电码翻译过来只有这五个字。
他回头时,阿古拉老人已经不见踪影,火塘边只留下半块霉变的馕,和死者口袋里的一模一样。
越野车在戈壁上颠簸,赵长峰紧盯着仪表盘上跳动的指南针——指针像疯了似的转圈,每当经过某片特定的沙丘,车载电台就会响起诡异的铃铛声。
三年前的记忆碎片突然涌上来:老王倒在界碑前,胸口插着枚青铜铃铛,他最后说的话是“沙子在吃时间”。当时赵长峰以为是胡话,现在才明白,那些失踪者或许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困在了某个时间缝隙里。
界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碑身布满弹孔和刀痕。赵长峰抚摸着碑座上的裂缝,三年前就是在这里,他捡到了老王的警徽。
指尖突然传来震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苏醒。他掏出工兵铲猛地往下挖,沙土里混着生锈的弹壳和撕碎的照片。挖到半米深时,铲头撞上了硬物——是块青石板,上面刻满了铃铛图案,中央正是那个神秘符号。
石板下传来微弱的敲击声,三短两长,正是摩斯电码里的“sos”。
赵长峰的心脏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