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九天之上垂落的一缕目光,轻轻扫过混乱的山谷,扫过山岗上气息翻腾的斗篷人,最后在墨玄身上那尚未敛去的翠金光泽上微微一顿。
天意如刀,已至。
斗篷人身躯骤然一僵!
下一秒,他猛地低头,不再看下方奇迹般生机盎然的山谷,也不再看那只气息正在飞速攀升的诡异黑猫。猩红的目光扫过同样被这股意志惊动、复眼中幽光剧烈明灭的地虺。
“走!”
一声冰冷刺骨、饱含压抑怒火的低喝爆开!灰暗的斗篷猛然翻卷!
嗤啦——!
两人脚下坚硬的山岩瞬间化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粘稠如墨的污秽黑气从中喷涌而出,将斗篷人和地虺的身影猛地吞噬!那洞口周围的草木岩石以一种令人心悸的速度迅速枯朽、石化、最终化为细灰坍塌!
瞬息之间,洞口合拢!山岗之上,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散发着腐朽与绝望气息的深灰色圆形印记。所有残留的污秽气息如同被无形力量牵引,疯狂地向着那印记坍缩、封存、沉寂!连地虺之前犁开的地缝和那些被污染的土壤都失去了“活性”,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枯寂死气。
天空之上那股浩瀚的天意波动也在目标消失后悄然退去,如同从未出现。
断崖谷内外,死一般的寂静再次降临。风掠过新生草甸的嫩叶,发出沙沙的低语,仿佛在诉说着刚刚结束的不可思议之战。
石臼死死盯着山岗上那个枯寂的印记,握着石斧的指骨因用力而发白,但那喷薄的怒火却不得不被强行按捺。炎纹守护在神农身边,目光复杂地看着焦木上再次蜷起身体、气息却发生质变的墨玄。
焦木上,墨玄缓缓闭目,身体微微颤抖,但每一次颤抖都似乎在清除最后一丝杂质。他那映照万物的猫瞳虽然闭合,瞳孔深处却有两枚古老玄奥的翠金符文如同烙印般一闪而逝。符文的核心,仿佛是一粒不断破壳、萌芽、生长的种子虚影。
周身笼罩的柔和光华渐渐内敛,最终完全收入体内。焦木之下,那片新生草甸上流转的金绿光辉也缓慢平复,只留下纯粹的生命活力在悄然勃发。墨玄的体型没有太大变化,但油亮的黑毛下仿佛蕴含着随时能爆发出开山裂石般的力量。尤其那四条猫腿,线条更加流畅,充斥着一种沉稳如山岳般的厚重感。
他微微抬爪,在身下已经恢复生命力的焦木树皮上轻轻一按。
噗。
一道微弱却极为凝练、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