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谷的淡绿屏障在身后渐远,墨玄指尖裹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灵气,小心翼翼托着定序草。草叶上的金边沾着晨露,露珠里的光晕随着脚步轻轻晃,像揣着一颗迷你的太阳,连指尖都暖融融的——这暖意不光是灵气的温度,还有青牛最后那句“记得告诉俺情况”里藏着的软意,让他想起在神农部落见过的老农耕完地后,坐在田埂上望着禾苗的眼神。
“先生,俺还是觉得那牛怪怪的。”石猿攥着木杖跟在旁边,毛茸茸的耳朵时不时扇一下,像是在驱赶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戾气,“它明明能自己把草带去阪泉,为啥偏要给你?”
墨玄低头看了眼定序草,叶片顶端的露珠正缓缓滚动,没沾半点尘埃:“它不是不能,是被执念困住了。就像有些人手里攥着能帮人的东西,却总怕给出去会吃亏,最后反而守着东西更不开心。”
白泽走在最前面,独角上的金光比在灵犀谷时亮了些,像是在驱散周围的戾气。他忽然停下脚步,朝阪泉方向抬了抬下巴:“前面的戾气重了,应该是快到边界了。蚩尤部落的人喜欢在边界驯养凶兽,你们小心些——那些兽被戾气喂久了,眼里只有厮杀。”
话音刚落,石猿突然把木杖横在身前,毛发都炸了起来:“先生!有东西过来了!”
墨玄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远处的土坡后转出一队人马,约莫十几人,都穿着黑色的兽皮,手里握着骨矛,最前面的人骑着一头比石猿还高的罴——那兽浑身黑毛纠结,眼睛是浑浊的血红,嘴角挂着涎水,每走一步都震得地上的石子乱滚,显然是被戾气浸染透了。
“是蚩尤部落的先锋。”白泽的声音沉了些,独角上的金光更盛,“领头的叫黑牙,据说能徒手撕了猛虎,最是贪杀。”
黑牙也看到了他们,勒住胯下的罴,粗哑的声音像磨石头:“哪来的宵小?敢闯俺们蚩尤部落的地界!”他的目光扫过墨玄手里的定序草,眼睛突然亮了,“那是什么草?灵气这么足!给俺留下,饶你们不死!”
石猿立马炸了:“你这黑炭头,说话咋这么横?这草是先生用来救阪泉百姓的,凭啥给你!”
黑牙冷笑一声,拍了拍胯下的罴:“救百姓?俺们部落的人还等着抢地盘呢!这草能壮修为,正好给俺的罴当点心!”说着就挥手,“给俺上!把草抢过来,人都杀了!”
那十几人举着骨矛冲过来,胯下的罴也咆哮着扑向石猿。石猿不敢大意,木杖在手里一转,朝着罴的腿扫过去——他知道这兽皮糙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