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这民乱立马将起。
面对暴民,不但自己的乌纱帽难保,这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终于咬了咬牙,凑近李余身边,沉声道:“你说你是龙王庙新任庙祝?龙王爷昨夜托梦传你的雷法?命你斩杀这洪庙...洪范良?”
“正是!”见得李知县问话,李余稍稍松了口气,大声应道。
见得这厮这般笃定模样,又想了想方才那两声轻雷,李知县心头也稍松,又道:“你...说,只要你主持祭神大典,三日内必下雨?”
“三日内必下雨!”
看着李宗翰那咬牙的模样,李余轻轻一笑:“三日不下雨,族侄可拿我一家五口祭河,告慰百姓。”
“族侄?”
李宗翰微愣,眼中闪过一丝怒色,但看着李余那格外白皙脸庞上的自信表情,也不由地闷哼了一声。
他与李余确实都是浔阳李氏总祠出来的李氏血脉,只不过,他是桑柴县李氏分支出身,而李余是浔阳县李氏本族旁系。
李氏近几代以“显祖荣宗”四字排辈,这李余是“荣”字辈,他是“宗”字辈。
真正算起来,李余确实算是他族叔。
这会,李宗翰忍不住仔细看了看眼前这李余。
李余是李氏族学先生李祖民之子,以前他也见过两回,这李余在他面前那向来是拘谨胆小的很。
前阵子,他也曾听说李余那日在龙王庙拜完神出来,就被雷劈了,不但未死,反而竟然如同换了个人一般的事情。
今日这再见,李余竟然敢悍然当众杀人,不但毫无慌乱之色,而且竟敢唤自己为族侄,整个人与以前果真截然不同了。
还有刚才那两声震响,颇有些似传说中的“掌心雷”,随意便将多有神异的龙王庙洪庙祝给劈死。
难不成,真是龙王爷传命的新庙祝?否则胆敢如此?否则怎能如此?
“放我起来。”
见得李宗翰明显心动,只是还在犹豫,李余只是沉声道:“吉时将近,事不宜迟,待我主持大局。”
听得这话,李宗翰心头快速变幻,转头看了看台下越发忿涌的百姓,眼见得随时可能出事。
又瞧着李余那白皙如玉面庞上的自信表情,与往日印象中的那皮肤黝黑的胆小少年判若两人,心头终于有了决断。
若是李余所言不假,能以龙王爷的名义镇住这场面,不至民乱,那自己这命和乌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