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虎那冰冷的目光扫过赵老歪和赵二赖,最后落在捂着腿哎呦叫唤的赵婆子身上。他嘴角那抹讥诮的弧度更深了,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
赵二赖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仗着爹娘在场,又想着卖哥换钱的美事,忍不住嘴贱,小声嘟囔了一句:“神气什么不就是没死成嘛,正好再”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赵大虎眼神一寒,右脚一勾一踢。
“嘭!”
墙角那个木凳子,像长了眼睛一样,带着一股恶风,猛地飞起来,狠狠撞在赵二赖的脸上。
“啊!”
赵二赖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整个人被砸得向后仰倒,鼻梁骨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满口牙瞬间被磕掉了七八颗,鲜血混合着碎牙从他嘴里喷出来。
他疼得满地打滚,捂着血肉模糊的嘴,发出“呜呜”的哀嚎,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看向赵大虎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赵老歪和赵婆子吓得魂飞魄散,脸都白了。这这下手也太狠了,这哪还是他们那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大儿子。
“我也是没办法,咱家得罪不起员外老爷!”赵老歪话说得哆哆嗦嗦的。
赵大虎看都没看在地上打滚的弟弟,目光重新锁定在浑身发抖的赵老歪身上,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冰碴子:“没办法?得罪不起员外?”
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刻骨的恨意:“我到了军营第一天就知道了,我是被你卖了,替员外那个宝贝疙瘩儿子去死的,你们收了钱,按了手印,把我这条命卖了。”
他每说一个字,赵老歪的脸色就白一分,身子抖得像筛糠。
“你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吗?”赵大虎往前踏了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几乎将赵老歪完全笼罩,“就是靠着心里这股恨,恨你们这些黑心肝的爹娘,我咬着牙,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刀一刀砍出来的军功,三皇子殿下赏识我,给我机会,赐我新名‘赵乾’,做他手里最快最利的刀,从此撼动乾坤。”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这破败的屋子,和脸色复杂的吴寡妇,“这些年,我南征北战,手上沾的血,比你们见过的水都多,还没腾出空来,收拾你们这群吸血的蚂蟥,我更不知道”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愧疚:“我不知道,我死后,秀英她怀着身子,会被你们这群畜生赶出家门,不知道我的孩子,差点冻死饿死在这山沟里。”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