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揪心地疼,疼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他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强行将翻江倒海的恐慌和悲痛压了下去。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蒙童了,是家里如今的主心骨,他不能乱。
“狗娃,别自己吓自己!消息尚未证实,未必就如传闻那般!你先回院子等着你爹,稳住心神,莫要胡思乱想,更不要再对外人提起此事。”
王明远沉声吩咐,弯腰捡起地上的书卷,手指用力到骨节发白,“我这就去寻专管邸报的教谕打听清楚。”
说完,王明远转身便走,脚步看似沉稳,细看却比平日急促了许多。
他径直找到了书院负责收发、传阅朝廷邸报的一位老教谕。
亮明身份,强压着心急如焚,委婉询问近日是否有关于西北边关的紧要公文或消息传达。
那老教谕见他面色凝重,语气急切,又知道他是近日书院风头正盛的秦陕解元、周老门生,略一沉吟,倒是没有过多为难,从一摞尚未正式张贴公布的文书中,抽出了一份递给他。
“王相公自己看吧。此事唉,朝廷尚未明发天下,但想必也瞒不住了。程老国公可惜了啊”
王明远接过那薄薄却重逾千斤的纸页,目光飞快地扫过上面的文字。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他的眼睛里,扎进他的心里。
“遇伏激战损失惨重国公下落不明正在竭力搜寻”
白纸黑字,冰冷而残酷地证实了狗娃听来的传闻。
虽然邸报用语谨慎,并未直言国公已遭不测,但“下落不明”四个字在那种惨烈的背景下,往往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二哥二哥应该就在那“损失惨重”的队伍里!
他可是国公的亲卫!
王明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不得不伸手扶住旁边的桌案才勉强站稳。
鼻腔里酸涩得厉害,眼前水汽弥漫,但他死死咬住牙关,硬生生将那股泪意逼了回去。
他向老教谕深深一揖,哑声道谢,将邸报缓缓递还,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拖着千斤重镣。
回去的路上,阳光明媚,书院里依旧书声琅琅,一派宁静祥和,却与他内心的冰寒刺骨形成了绝望的对比。
他想起二哥离家从军前的那个晚上,兄弟俩坐在院门口的老杏树下,二哥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小声说:“三郎,等二哥立了功,当了将军,以后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