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都写满了极致的恐惧。
“开门。”
毛骧的声音,平直得没有一丝波澜。
牢门被打开,一队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冲了进去,将里面的人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来。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我冤枉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哭喊声,求饶声,咒骂声,瞬间响彻了整个诏狱。
毛骧充耳不闻。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一排排的囚犯被押解到诏狱最深处的刑场上。
那里,数百名手持鬼头刀的刽子手,早已面无表情地列队等候。
“让他们,朝着孝陵的方向,跪下。”
毛骧的声音,依旧冰冷。
囚犯们被强行按倒在地,面向着城东的方向。他们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那股子死亡的气息,已经扼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这些人里,有那个给朱雄英送过牛乳的村子里,所有村民的亲族邻里。
有曾经与那些村民有过任何接触的商贩、走卒。
有负责采买牛乳,却查不出任何问题的内侍。
甚至,还有一些平日里与胡惟庸党羽走得近,却侥幸逃过一劫的官员。
更有甚者,是一些毛骧自己名单上的“政敌”。
那张抓捕的大网,早已在朱元璋那句“宁杀错,勿放过”的旨意下,被无限扩大。
这是一场,以“彻查”为名的,血腥清洗。
孝陵。
当马皇后的梓宫,被缓缓放入地宫时,朱元璋那如同石像般的身体,终于动了一下。
他踉跄着上前,伸手,抓起了一把混着露水的黄土。
他看着那土,从自己的指缝间,一点点滑落,就像他那逝去的岁月,逝去的爱人,逝去的孙儿。
“重八,你莫哭啊”
那句临终前的呢喃,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朱元璋的肩膀,剧烈地耸动了一下。
他没有哭。
只是将那把土,轻轻地,洒在了缓缓下降的棺椁之上。
与此同时。
诏狱刑场。
毛骧抬起头,仿佛能穿透厚重的墙壁,看到那渐渐西沉的日头。
他计算着时辰。
当他估摸着第一抔皇土已经落下时,他缓缓地,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