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呜噜”一声如同野兽一般低吼,指甲深深抠进地上的冻土里。
陈冬河飞快地从冻得发硬的裤兜里掏出一盒“勤俭”牌火柴,抽出一根,嚓地一声划燃。
橘红色的火苗在寒风中跳动着。
“五叔,忍一忍!”
他喊了一声,接着毫不迟疑地将那点明火凑到了布满火药粉的伤口上。
轰滋——
一片微弱的蓝白色火焰猛地腾起,伴随着一声令人牙酸的皮肉烧灼声和一股浓烈的糊焦味。
“呜——嗷——”
张老五的身体像离水的鱼一样剧烈弹动起来,牙齿死死勒进木棍,发出令人心惊的咯咯声。
眼珠子暴突,额头、脖颈上的青筋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蚯蚓,瞬间鼓胀得快要爆裂。
极致的痛苦让他差点当场昏厥。
陈冬河眼疾手快,猛地在他耳边大吼一声:“五叔!醒了!别人要睡你媳妇了!你攒的家底儿要归别人了!”
“呜——”
这声带着最深沉恐惧和愤怒的咆哮,硬生生将张老五从昏迷的边缘拽了回来。
他的胸腔剧烈起伏,死死咬着木棍,几乎要把满口牙齿咬碎,泪水不受控制地混合着冷汗和血污滚滚而下。
那股来自灵魂深处的不甘和男人的尊严,成了支撑他此刻活下去最强大的力量。
整整十一颗子弹的火药,分几次全部撒在张老五背上最严重的几处撕裂创口。
皮开肉绽的地方本应缝合,可眼下缺医少药,首要之急就是强行止血。
否则,如此大的创面出血,用不了半个钟头就能要了张老五的命。
相比之下,小腿上那两处穿透性的齿痕咬伤反而成了小意思。
陈冬河只是用布条快速,有力地缠绕包扎起来。
当最后一簇火星熄灭,伤口传来焦糊气味时,渗出的血流终于奇迹般的止住了大半。
张老五紧绷的身体缓缓松懈了些许,眼神虽然极度虚弱,但里面那种求生的火焰却比任何时候都明亮。
陈冬河这才将他口中那根沾满唾沫、血迹和深深牙印的木棍小心翼翼地抽了出来。
张老五像濒死的鱼一样张着嘴大口喘气。
陈冬河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疲惫笑容,汗水在冷风中吹干,在他脸上留下几道污痕:
“行了,五叔,这下阎王老子想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