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冬河哥这烤肉手艺绝了!俺活这么大,头一回嚼这么香喷喷的肉!”
说着,又撕了一大块焦香的熊肉塞嘴里,嚼得油光锃亮。
陈冬河接过另一碗糊糊,笑道:“娘,屋里拢火盆憋闷得慌,容易中炭气。俺们喝了酒,浑身燥热,冻不着!”
“等把这石臼里的肉干完,俺俩就到我那屋炕上挤着睡去。您跟爹赶紧歇着,甭操心!”
王秀梅看看篝火映照下两张年轻却透着沉稳的脸——
儿子眼神清亮沉静,虎子吃得心满意足,确实没有受冻的样子。
轻轻的叹了口气,又絮叨了两句关好门窗,才放下厚厚的帘子。
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闷头就着糊糊又吃了十几串肉。
虎子话不多,聊的多是跟着奎爷跑事、押车送货的零碎。
偶尔提起深山打猎的奇闻更是来了兴致。
陈冬河也耐心听着。
石臼里的肉串下去一半多,寒露已经在枯草尖上凝成了细碎的白霜。
院外土坷垃路的尽头,影影绰绰晃过来一个人影。
那人佝偻着腰,脏腻腻的棉帽耳翻下来,裹着一件鼓鼓囊囊辨不出颜色的破棉袄。
踩着咯吱咯吱的积雪,踱到半人高的木板栅栏墙根儿,踮着脚往院里探头探脑。
陈冬河眼皮一抬,刀锋似的目光“唰”地一下钉在对方那张贼眉鼠眼的脸上。
眼生!
绝不是屯子里的人!
那人被他这冰碴子般的目光一扫,脸上肌肉僵硬地挤出一个谄笑,眼神却慌不迭地避开,直勾勾瞄向篝火旁的虎子。
“虎虎子哥!”声音哆嗦着,带着被夜风冻透的嘶哑。
“滚进来!”虎子眯起眼,寒光一闪,一时竟没认出是哪个虾兵蟹将。
这些年跟着奎爷,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杂毛见得太多了。
那人像得了救命的圣旨,慌忙推开吱呀作响的木板门,佝偻着腰溜进院子,几乎缩成一团,声音抖得不成调。
“虎虎子哥,您您跟这家人是亲戚?”
他不敢拐弯抹角,虎子是啥人他太清楚了,逼急了,那杆带着半尺刺刀的枪真敢往人身上招呼!
“冬河哥是奎爷过命的兄弟!”虎子瓮声瓮气,把奎爷的叮嘱一字不差砸过去,“奎爷让我来护着的!”
他刻意加重了“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