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没?”
他记得这老汉被野狗咬了之后,多亏他催着去打了那几针疫苗,听说卫生所的老大夫后怕地说,再晚一天都悬。
“好多了好多了!肿消下去不少!”
张老汉凑近点,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一丝幸灾乐祸。
“你快回家瞅瞅吧!李家村来人了!就是上次那个李二狗的亲三叔那个叫李金财的老棺材瓤子带头!”
“他娘的,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跟你是啥深仇大恨他们自己不知道?”
“害你差点蹲大狱的事儿忘了?竟然还敢舔着脸上门来求你帮忙?真他妈的晦气!呸!”
他朝地上用力啐了一口浓痰,表示极度厌恶,然后又冲着陈冬河喊了一句:
“有事儿招呼一声!村里爷们儿都在家呢!甭怕他们!”
陈冬河眉头倏地蹙起,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像结了冰的湖面。
“谢了,张叔!我这就去看看咋回事。”
他一踩踏板,车子利箭般窜出,带起一阵雪花。
陈冬河家那泥砌的矮院门口,黑压压杵着四五个人影,在寒风中缩着脖子跺着脚。
为首的正是个头发花白,颧骨高突得能挂油瓶,眼神浑浊里带着丝算计的老头,李金财。
李二狗那个心思最阴、总在背后出坏水儿的三叔。
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年轻的姑娘,扎着两根乌溜溜的麻花辫,穿着一身洗得发白但还算整齐的旧花棉袄,脸上抹了薄薄一层廉价的雪花膏,盖不住天生狐媚脸的底子。
两颊微高的颧骨,让她那份刻意堆出来的,讨好的笑容显得有些生硬别扭。
车轮刚碾进院门,李金财那张沟壑纵横、写满刻薄的老脸就挤出了菊花盛开般的笑,动作麻利得完全不像个老头,快步迎上来,差点被门槛绊个趔趄。
“冬河!冬河你可回来了!”李金财声音里带着夸张的亲热和讨好,仿佛见了失散多年的亲侄子。
“可算等着你了!冻坏了吧?快进屋暖和暖和!我们来是有件天大的急事,全村的急事,人命关天啊!”
“得求冬河你搭把手!救救我们李家村几百口子人啊!”
他也不等陈冬河开口,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个用旧手绢包裹的小包,抖落开,露出里面崭新得晃眼的十张“大团结”。
他一边把钱往前递,一边做出心疼得抽冷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