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声震天。
“咱陈家屯的汉子,就该这样!劲往一处使!兄弟齐心,啥坎儿过不去?啥墙撞不塌?!”
张铁柱说到做到,魁梧的身躯几个大步就跨进院子,蒲扇般的右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揪住李金财棉袄的衣领子,像提溜小鸡崽似的往外拖。
“滚蛋吧老东西!再敢动歪心眼子,”张铁柱豹眼圆睁,钢刷似的浓眉倒竖,“信不信老子砂锅大的拳头,现在就给你开瓢!”
李金财被勒得脸色酱紫,双脚离地,徒劳地踢蹬着。
他带来的那几个人早就吓得噤若寒蝉,屁都不敢放一个。
眼看阴谋彻底败露,连一丝遮羞布都被扯得粉碎,李金财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也熄灭了。
留下来?再硬撑?
陈家屯这些红了眼的壮汉真能把他活拆了!
他拼命挤出嘶哑的声音:“走走!这就走!”
李金财一行人如同丧家之犬,夹着尾巴,在陈家屯众人嘲弄的目光和嘘声中,狼狈不堪地挤开人群,头也不回地溜了。
小院门口,只剩下了孤零零的李红梅。
她脸色苍白,身形微微发抖,像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羞辱和难堪。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扑通一声就对着陈冬河家的院门直挺挺地跪了下去!尘土被她的动作激起一小片。
“冬河哥!”
李红梅的眼泪说来就来,瞬间溢满眼眶,顺着脸颊无声滚落,声音带着一种凄楚的哽咽。
“我我知道错了!以前都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你啊!”
她垂下头,不敢再看陈冬河那双冰锥似的眼睛,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咚”的一声闷响。
“这一跪,是我的赔罪!求你求你原谅我!”
她抬起头,白皙的额头上沾满了灰土,一道细微的红印清晰可见,声音更加凄婉。
“我知道光这样不够,但我只能先这样求你!要是你还不原谅,我我也不怨你”
她挣扎着站起身,膝盖上沾着土,瘦削的肩膀微微耸动,含着泪,一步三回头地望着陈冬河的方向,咬着嘴唇,步履蹒跚地往外挪。
这一番做派,凄凄惨惨戚戚,将“幡然悔悟、我见犹怜”演绎得淋漓尽致。
周围不少心软的婶子大娘,看着这年轻姑娘跪地磕头的样子,再看看她额头的红印子和踉跄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