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起地面的雪粉,打着旋儿扑打在陈冬河脸上,冰冷刺骨。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王凯旋话语里的纠结和那份深藏着,对他安危的忧虑。
他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搓捏着一根枯硬冰冷的柴枝,粗糙的木刺扎着指腹也浑然不觉。
时间在冰冷的空气中仿佛凝固了。
良久,他抬起头,目光如同深山里历经风霜的磐石,沉静、冰冷,却又带着一种不可动摇的坚决。
“王叔,”他的声音穿透了呼啸的寒风,“我爹娘进城,得有个合理的说法,不能让二老乱猜多想,平白担心。”
“至于我”他扯动嘴角,露出一丝如同受伤山豹般冷冽的笑意,“他们最恨的是我,骨头缝里都恨!”
“有我在村里当靶子,家里人反而安全些。所以,我留下!”
三个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他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锋,里面跳动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刻骨的恨意:
“李家,还有那个李狗子!一而再,再而三!当初李二狗那个畜生要毁我妹,我想救人反被污蔑是流氓,我爹娘差点被活活气死!”
“好不容易还了我清白,李金宝这老畜生,转眼就花钱买凶要灭我全家!”
“到现在,当儿子的还想杀回来摘我这颗脑袋王叔,我就想不通,凭什么?”
“凭什么偏偏是我陈冬河,摊上这么一窝疯狗?!”
他拳头紧攥,指节因用力而发出“咔吧”的轻响,关节处一片惨白。
这根刺,扎得太深太痛了!
王凯旋看着他眼中那燃烧的怒火与深藏的狠劲,无声地叹了口气,心头沉甸甸的。
是啊,这少年何辜?
偏偏被李家这种沾上就甩不脱的毒瘤不死不休地缠上了。
他重重地拍了拍陈冬河结实的肩膀,那力道既是安慰,更是一种沉甸甸的托付。
“我明白!你受的委屈,叔心里有数!这次,这毒瘤,我王凯旋豁出去也要给你连根拔干净!”
他咬咬牙,眼中闪过厉色,终于下定了决心。
“你爹娘的工作我来做,保证天衣无缝,让他们高高兴兴进城。”
“至于你”他再次重重拍了拍陈冬河的肩膀,语气是命令,更是恳求,“千万!千万多加一万个小心!”
“记住,这是玩命的勾当,不是打狍子!你要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