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纯净的小眼睛,懵懂地望向陈冬河,又好奇地瞥向激动不已的王秀梅。
王秀梅看得真真切切,声音都在发颤:
“老头子!还傻杵着干啥!快!快去大姐夫家!他家去年做棺材剩下半扇上好的香樟木料!去要不,去请过来!”
“咱给仙家打个敞亮体面的神龛!可不能委屈大仙半分!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她已经把这白毛小兽当成了金佛爷,恨不能立刻焚香供奉。
陈大山吧嗒了一口冷掉的烟袋,在鞋底上重重一磕,也顾不得心疼烟丝了,拔腿就要往外走。
风雪?
此刻在仙缘面前不值一提。
陈冬河看着爹娘如临大敌却又透着狂喜魔怔的样子,心头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赶紧清清嗓子拦住他们:
“爹!娘!先甭忙活!听我把话说完!”
他拍了拍鼓鼓囊囊的胸口,解开皮袄系带,轻轻掀开衣襟一角,露出里面挤挤挨挨的一团小生命。
“黄大仙它老人家,有吩咐。它跟我说,乐意住我屋。说那儿暖和,清净它也不是单崩一个来的。”
陈冬河顿了顿,抛出了一个让爹娘彻底石化的“天命”。
“它给我托了梦,说咱帮了它命里的大忙,这趟来是报恩的。它能住下保佑咱家,可有个条件——”
“得让咱家好生照应它的满堂儿孙,一个都不能少。”
他语气庄重,仿佛真在传达神谕。
说着,陈冬河把衣襟又敞开了些。
王秀梅和陈大山不由自主地凑近了,借着灶膛跳动的火光往里头一瞧,不由得头皮发炸,倒吸一口凉气。
厚棉袄的内衬里,竟然密密麻麻挤着十几只瑟瑟发抖的小黄鼠狼!
绿豆似的惊恐小眼珠在火光下闪烁,细爪子死死抠住陈冬河的毛衣,挤作一团抖成一团筛糠。
这景象,既让人头皮发麻,又透着几分弱小生灵的可怜。
王秀梅要不是刚被打了“强心针”,恐怕当场就得厥过去。
这场面,看惯了山野的人也受不了。
但陈冬河明白,这更多是弱小生灵面对陌生巨物的本能恐惧。
他索性把这意外打造成能让爹娘安心,并全盘接受他未来种种不凡的“仙缘”,继续半真半假地“托梦”:
“爹,娘,黄大仙说了,我上辈子于它有泼天的恩情,这辈子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