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河一掀开厚重的棉门帘进屋,就被这沉闷压抑,混杂着焦虑和烟草的气息顶得脚步一顿,一时不知该不该出声打扰。
王凯旋看见是他,紧锁的眉头倒是松了点,挤出个勉强的笑,带着深深的疲惫招呼道:
“冬河来了。坐!”
他指了指办公桌旁一张空着的凳子,才又继续说道:“进山的事有消息?还是又碰到那老虎了?”
他叹了口气,不等陈冬河说点什么,语气沉重,自顾自的说道:
“冬河啊,不是叔推脱,林业队那边实在挤不出人手了!刚才还有人来,就是你说的那个团结屯的老炮头。”
“好家伙,他带着十几号人的大炮队,让那虎撂倒了仨!躺下两个没了一个!可唉,叔这儿是真没人可以使唤了!”
陈冬河听了,倒有些意外。
老炮头居然没提他打死母虎这茬儿?
看来是真臊得慌,或者觉得说了也没人信?
他笑了笑,没接老虎的话茬,把背篓放到地上,语气诚恳:“王叔,我今儿来,是特意来谢您的。”
说着,手就往背篓里伸。
“要不是您给的那杆五六半在山上给劲儿,关键时刻顶了大用,我这条命怕是就真撂在那母虎口里了!”
他的手再伸出来,赫然拎着一个血渍呼啦,筋肉虬结,末端还带着锋利爪钩的猛兽前肢。
一块残缺不全却斑纹狰狞,带着浓烈血腥气的虎皮跟着被带了出来!
静——
办公室里瞬间死寂!
连烟雾的流动都仿佛凝固了。
所有目光,带着惊愕和难以置信,齐刷刷钉在了那只巨大的虎爪和那块破皮上。
王凯旋整个人都懵了,脑子一时空白,完全没转过来。
那头吃人的老虎死了?!
要说猎杀其他的猛兽,他们这些年也见过不少。
可能够猎杀老虎的猎人,至少近十年闻所未闻。
“啥?陈冬河那小子真把老虎撂倒了?”
这消息如同滚油锅里猛地泼进一瓢冷水,炸得整个大院都“嗡”地一声沸反盈天。
不少汉子正蹲墙根抽烟、婆娘们端着笸箩筛米糠,闻言全都愣住了。
紧接着便像被火燎了腚似地蹦起来,撂下手里的家伙什就往院门口涌。
都想亲眼瞧瞧那平日只存在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