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有些事,真不能在这儿讲。犯忌讳。等回头,让他俩好好跟你说道说道,关起门来说。”
“我得先回了,家里老头老太太估摸着该到家了,出来这么久,我可不敢让他们逮着空档儿盘问。”
刘强心头一片翻江倒海的感激又后怕,一把攥住陈冬河的胳膊,那力道大得惊人:
“兄弟,今儿个要不是你啥也甭说了,留下!哥给你熬羊肉汤去!热热乎乎喝一碗,好歹驱驱寒气!”
“上回你送来的那扇羊排、羊肉,还在后院缸里冻着呢!还新鲜着!”
陈冬河笑着用力拍拍刘强紧绷的胳膊,感受到那厚实的肌肉仍在因愤怒而颤抖:
“大姐夫,心意兄弟领啦!可真不行。”
他朝家的方向努努嘴,苦笑着说道:“回头爹娘进家找不着我,再打听我又钻了老林子啧!那不得把我收拾得比这俩小子还惨?屁股开花是跑不了的。”
他笑着朝那对瘫在雪地里哼哼唧唧的难兄难弟瞥了一眼。
众人看着那俩的惨样,再想象一下陈冬河被他爹收拾的场景,不由得发出一阵压抑的哄笑,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些。
“还有啊,”陈冬河朝周围看热闹的乡亲们拱手作了个罗圈揖,脸上带着笑,眼神却透着认真:
“各位叔伯婶子、兄弟姐妹,今天这事儿,嘴上都带个把门的哈,可千万别让我爹娘知道我进了林子,不然”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引来一阵善意的哄笑和保证。
“放心!冬河,我们指定不说!”
“对对,不能让你爹娘担心!”
“放心吧!谁多嘴我撕了他的嘴!”
陈冬河笑眯眯地点头,眼神却像钉子似的,最后狠狠剜了地上装死的刘二强和刘三强一眼。
那意思清清楚楚写在脸上——
管好你们的嘴!敢到处瞎嚷嚷,后果自负!
人走了,留了一院子心思各异、惴惴不安的人。
雪地上只剩下刘家兄弟痛苦的呻吟和村民压低的议论声。
回了家,堂屋的油灯已经点上。
刘家两兄弟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地杵在堂屋冰凉的地上,屁股和大腿的剧痛让他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微微佝偻着。
大姐陈小霞“砰”地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和可能窥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