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如刀子般刮过他俩,声音冷硬得像冻透的石头:
“说吧!今天到底捅了多大篓子?冬河什么秉性,我一清二楚!他嘴里没大事儿会强调你俩差点死?”
“甭想糊弄我,赶紧给我从头到尾,一五一十,老实交代!敢漏一个字,我让你大哥接着收拾你们!”
刘二强和刘三强互相递了个绝望的眼色,知道这事儿瞒是瞒不过精明的大嫂了。
两人喉头滚动,艰难地开了口,声音嘶哑干涩。
“就,就是想着”刘二强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声音发飘,“山脚那片野塘开春时水清,说不定能捞点鱼虾”
“就想着,说不准能摸到大点儿的珍珠蚌弄点钱省得听人闲话”
“然后就鬼使神差进去了”刘三强接过话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恐惧。
“谁知道越走越深林子密得遮天蔽日藤蔓缠脚我们我们真是鬼迷心窍了”
事情巨细靡遗地倒了出来,从掏珍珠蚌的贪心,到误入深山遭遇的诡异寂静和方向迷失。
再到那潭深不见底的碧水,水中巨蚌开合吞吐月华的奇景。
最后是那阵尖锐凄厉,不似凡物,仿佛能刺穿耳膜的怪叫
每一个细节都透着难以言说的凶险与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
桌上,油灯昏黄的光线下,赫然摆着十几颗大小不一的珍珠。
最小的也有指甲盖大小,莹润生光。
最大的那一颗,圆润饱满,色泽温润,如龙眼一般!
这些天然野生珍珠,虽不十分规则,却也远超一般所见,透着野性的瑰丽。
就算卖给乡供销社,也是一笔不小的进项。
要是送到更远的地方,怕是价钱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