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利索,所有收获都收进空间,背上特意做满样子的空背篓,外头严严实实插满枯树枝做遮挡,陈冬河脚步轻快地踩着积雪,朝山下快速走去。
推开吱呀作响,透着寒气的家门,屋里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灶膛里的火似乎熄了有一阵子,只残留着一点微温。
陈冬河猜测,爹娘许是出去串门了。
他没耽搁,推上停在院角那辆半旧的二八自行车,随手抹掉车座上的薄霜,蹬上就往乡里赶。
和刘主任约的是晚上八点前交货。
一路紧赶慢赶,蹬到乡里时才六点刚过。
这会儿天已黑透,只有零星几户人家窗户透出昏黄的光。
乡革委会办公室里还亮着昏黄的油灯光,在寒夜里像颗孤独的星。
刘主任背着手在屋里焦急地踱步,影子在斑驳的土墙上拉得老长,晃来晃去。
他这两天像热锅上的蚂蚁。
托陈冬河去弄肉,自己也拉下脸找了好几个老猎户、屯子里有藏货的富户。
陪着笑脸说尽好话,结果令人心凉。
能找到的不是熏得黢黑发硬,一股子哈喇味的陈年腊肉,就是咸得要命,能当盐疙瘩使的腌货。
这些东西,根本撑不起明天接待考察团的场面,端上桌就是打脸。
“陈冬河这小子也不知道山里情况咋样”
刘主任嘴里发苦,下意识地咂摸着干裂的嘴唇,仿佛能尝到明天的难堪和唾沫星子。
这要是陈冬河也没弄着像样的东西,他这主任的脸就算彻底砸手里了。
上面派来考察养殖场选址的同志明早就到,这顿饭在很大程度上关系着乡里能不能抓住这个发展的大机遇啊!
供肉紧张归紧张,可肉联厂那边咬死了一两肉都不给,分明是故意刁难,等着看他刘某人栽跟头!
就在刘主任愁得眉头拧成疙瘩,心沉得快要坠到脚后跟,感觉那点油灯光都格外刺眼时,门外响起了那让他心头一跳,如同天籁般的声音。
“刘主任,在办公室吗?”
“在在在!”
刘主任心“咯噔”一下,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个箭步冲过去猛地拉开房门。
门外已是漆色如墨,寒风扑面,只有办公室透出的油灯光,勉强照亮门口推着自行车,背着个被重物压得变了形的大背篓的挺拔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