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檐和肩头都落了一层薄霜。
“冬河!咋样?”
刘主任声音都带了点不易察觉的颤抖,眼神急迫地往那被枯枝遮盖得严严实实的背篓上瞄。
仿佛要穿透那层遮挡,看到里面的希望。
陈冬河笑了笑,解下背篓带子,动作不紧不慢:“没啥太出奇的,山里转悠半天,也就打点常见的野物。”
“常见的?”
刘主任心“唰”地凉了半截,脸上刚冒出来的一点期盼瞬间熄灭,那点强挤出来的笑容也僵住了,嘴角耷拉下来。
“哎这大雪封山的,那也是没办法!谢谢你还能跑一趟,好歹有几只兔子,也算有肉味儿了”
他语气苦涩,带着深深的失落和认命般的颓然。
“你是不知道我这儿的难处,这肉联厂简直”
他满腹牢骚正要倒,话头却被眼前景象噎了回去——
只见陈冬河掀开背篓顶上的杂草树枝,露出了里面用防水的灰色厚塑料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大包小包。
最上头赫然是一只毛色鲜艳斑斓,体型比家鸡大上一圈,长尾如华丽翎羽的珍禽!
虽然冻得僵硬,但那独特的形态让刘主任的呼吸瞬间停滞。
两只肥硕的野兔挨在一旁,皮毛新鲜,带着山林的气息。
“这这是飞龙?!”
刘主任眼珠子瞪得溜圆,差点从眼眶里蹦出来。
声音陡然拔高,破了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再往背篓下看,一个同样用灰色塑料布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物,用布带捆得结实,沉甸甸地坠在筐底。
“下面下面那是啥?”
他指着那长条物,声音发紧,手指都微微颤抖。
“一条黑龙潭出的黑鲶鱼,不大,也就勉强够盘,四十斤出头吧。”
陈冬河语气还是那份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掂了掂那长条包裹。
刘主任心跳如擂鼓,咚咚地敲着胸膛,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嘴唇哆嗦着:
“常常见你管飞龙叫常见?!四十斤的鲶鱼叫不大?冬河,你可别消遣叔!”
他一把抓住陈冬河的胳膊,冰凉的手指传递着内心的激动,生怕他跑了似的。
陈冬河像是刚想起来,指指门外自行车阴影里的前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