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到好处地露出一点“想钻营又谨慎”的神情,活脱脱一个为家中长辈前途奔走的晚辈。
“主要我那长辈吧,不在运输队那块,摸不准具体路数,就让我先来探探口风,真要人开了咱也好找门路走动走动不是?”
老大爷一听是“自己人”打听,正好心头憋着火气没处撒,左右看了看没啥旁人注意这边,一把扯过旁边的小马扎塞给陈冬河:
“坐下说,坐下说!”
他自己扶着木车辕子,压低嗓门,竹筒倒豆子般开始了。
“那林爱军,忒不是个东西!”
老大爷唾沫星子差点喷出来,枯瘦的手指点着地面,仿佛那就是林爱军的脸。
“我儿子就在里头跑车!老陈家?那是倒了血霉才摊上他!”
老大爷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懑,讲述着一件陈冬河自以为早已模糊,此刻却在对方唾沫横飞的叙述中骤然清晰,并尖锐刺痛起来的往事——
那场导致父亲陈大山右腿残疾,并且丢了工作的车祸。
上辈子他听过原因。
可那时他已离乡闯荡,隔着千山万水,只知皮毛。
不曾想,这辈子还没等他有动作,那混蛋林爱军竟又向他三叔陈老三下了手!
而眼下他才真正明白,原来这些年,三叔在运输队一直是那林爱军的眼中钉、肉中刺,小鞋就没断过!
这次更是差点要命!
原来那林爱军竟又使出了同样的阴招,分派给三叔一辆刹车系统有问题的破车。
三叔凭着多年开车的经验,一听那踩下去发飘的异响,一试那软绵绵的脚感就察觉不对,强烈要求更换关键配件。
可那林爱军,不知从哪里指使了维修队的败类作伪证,硬是说配件状态良好,是三叔“瞎咋呼”、“技术不行找借口”。
三叔被几个“专业”的一忽悠,加上林爱军拍桌子瞪眼的官威压迫,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想着也许真是自己多疑了?
或者
忍一忍?
结果呢?
车行到半路,山道上正拐着要命的胳膊肘弯,刹车彻底崩了。
那铁疙瘩像匹脱缰的疯马直冲着悬崖就蹿!
车上拉的可都是沉重的原木!
要不是三叔临危不乱,玩命踩死离合器,死死把住方向盘,硬是靠着坡上几棵碗口粗,根系顽强的小树和车身的剧烈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