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没这么大的仇怨啊!当年是你爹救了我!那份情我记着呢!我不是把工作留给你三叔了吗?”
“三十五岁顶上,那年头多好的差事!我说话算话,都办成了啊!都办成了!”
他嘶喊着,仿佛这样就能证明自己的“义气”。
陈冬河鼻腔里冷冷哼了一声,像寒风刮过结冰的窗纸,带着无尽的嘲讽。
“都办成了?你真当我瞎,还是以为我爹瘫在炕上就聋了?”
他微微俯身,冰冷的视线锁住林爱民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
“工作给我三叔,是林场的决定。补偿?是我爹那车血换来的!”
“可你呢?十几年!变着法儿给我三叔下绊子、穿小鞋!没念着我爹半句好,倒把恩情当了仇!”
“你这心思,比这蛇谷里的毒蛇还毒!留你在运输队,就是留了一条专咬救命恩人的疯狗!”
“至于偿命?那是以后的事儿。”
陈冬河嘴角那点冰碴子似的笑意又泛起来,带着一种洞悉未来的漠然。
话音落地,只见寒光一闪,陈冬河手中多出了一根细长的铁钉。
黑沉沉的,顶端尖锐,比寻常的钉棺材的还要长、还要利。
足有二十厘米,闪着幽冷的光。
一看就是特意准备的。
林爱民被几道拧紧的铁丝捆得结实,除了缩脖子扭身,连根手指都动不了。
脖子上的铁丝深深勒进皮肉里,几乎窒息。
此刻他哪还顾得上疼,眼珠子死死瞪着那根索命的钉子,喉咙里嗬嗬作响,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发出绝望的悲鸣。
“你你想干什么!住手!快住手!你也会完蛋的!就为我这种人值当吗?”
“放了我!放了我!我赔!我什么都赔!我回去就让你三叔复工!官复原职!”
“他现在只是停工待查!我一句话的事,包他身上一点事儿没有!”
“你要是动了我,公安同志第一个查的就是他!查的就是你!到时候谁也跑不了!谁也跑不了哇!!!”
求生欲驱使下,他的嘴皮子从未如此利索。
唾沫星子四溅,脑子里能想到的所有恐吓、威逼、利诱全倒了出来,只求那根钉子别落下。
陈冬河脸上依旧是那副令人心寒的平静微笑。
他伸出手,稳稳地攥住了林爱民那只被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