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朝上的手,五指如同铁箍,不容丝毫挣扎。
冰冷的铁钉尖稳稳地抵住了掌心柔嫩的皮肤。
没任何停顿,另一只手紧握的小铁锤已然挥起,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劲。
叮——
锤头敲击铁钉的脆响,在一片死寂的林子里,突兀得刺耳,如同丧钟敲响。
紧随其后的,是林爱民撕心裂肺,杀猪一般的惨嚎。
凄厉得仿佛要刺破清晨的薄雾,传向远山深处,惊起几只寒鸦。
陈冬河看着他因剧痛而极度扭曲的脸,像是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闹剧。
“嚎吧,使劲嚎!”
他慢悠悠地说,甚至带了一点好奇,像是在观察实验品。
“是不是想着,山里有砍柴的、打猎的,能听着你的动静摸过来,刚好救你一命?”
他直起身,抬头环顾四周深密的枯树林,目光扫过嶙峋的怪石和幽深的谷口。
“告诉你,没指望!这地方,叫蛇谷。别说寻常猎户,就是钻了一辈子老林子,胆大包天的老炮手,轻易也不往这儿凑。嫌晦气,也怕迷路。”
他低头,目光落在林爱民被洞穿,正汩汩冒血的手掌上,鲜血顺着焦黑的树皮往下淌,滴落在雪地上,绽开刺目的红梅。
“白毛风刚歇息了不到十天。林子里的大牲口,饿得眼珠子都绿了。”
“你这身上的血腥味儿,比什么山珍野味都来得实在,飘得远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