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弟,更清楚如今陈冬河在老陈家的分量。
自从他成了远近闻名的猎手,日子越过越红火,村里人看他的眼神就变了。
不知不觉间,他已被视为老陈家最有出息的后生。
在这片土地上,最有出息的人,往往就成了一姓一族的主心骨,就好比南方宗祠里那根顶梁的柱子。
陈冬河虽没刻意去张罗本家事务,但他往那儿一站,那股沉稳劲儿,那份本事带来的底气,就让老陈家的人心里有了着落。
“冬河,你可算来了!快,快进来瞅瞅!”
一个上了年纪的堂叔挤到前面,眼巴巴的看着陈冬河,声音带着急切和不安。
“昨儿个木头看着还没啥大事,就是人蔫巴点,谁成想今儿一早人就没了!”
“这模样不对劲啊?冬河!你眼力好,你看看,这脸色发青,嘴角还有沫子,咋瞅着像是中了毒?”
陈冬河本意只是过来看看情况,尽一份本家兄弟的情分。
可乡亲们七手八脚地把他推到了最前面,仿佛他一来,这桩悬事就有了主心骨。
他走到那简陋的土炕边。
陈木头直挺挺地躺在那里,身上盖着一床打满补丁的旧被单,只露出头和肩膀。
人早已没了气息,脸色透着一种不祥的青灰。
眼珠子瞪得老大,浑浊的瞳孔早已散开,空洞地望着低矮的茅草屋顶,到死都没闭上。
那眼神里凝固着不甘、痛苦,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绝望。
炕沿边有明显的抓挠痕迹,几道深深的指印刻在糊着黄泥的土坯上,旁边还散落着几缕头发和撕破的布条。
堂叔说得没错!
这绝不是寻常的死法,挣扎的痕迹太明显了。
陈冬河的心沉了下去。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第一时间扫向了缩在墙角、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的刘素芬。
他眉头紧锁,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嫂子,这到底是咋回事?我哥昨天还好端端的一个人,今天咋就没了?这炕沿上的印子,又是咋弄的?”
刘素芬被他这一问,浑身猛地一哆嗦,像是被针扎了。
她抬起那张布满泪痕、憔悴不堪的脸,眼神里瞬间掠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随即又被更汹涌的泪水淹没。
她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颤抖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