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河冬河兄弟!你你这话是啥意思?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害了你堂哥?啊?”
她猛地提高了音量,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控诉。
“咱村的老少爷们儿,婶子大娘们谁不知道我刘素芬是啥人?”
“为了这个家,为了你瘫在炕上的堂哥,为了这两个张嘴等食的娃儿,我我宁可去当那不要脸的女人!可我是被逼得没活路了啊!”
她捶打着胸口,哭嚎着:“就算这样,我也没想过扔下你堂哥,扔下这两个孩子!”
“我要是真想走,想改嫁,早八百年前就走了!还用等到今天?”
“就算我改嫁,村里谁能说出个不字来?我一个女人家,拖着个瘫子男人,养着两个半大小子,你说,你让我咋办?”
“地里刨不出食,工分挣不够口粮,我我除了豁出这张脸,还能有啥法子?”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里充满了积压多年的委屈和悲愤。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名声臭了,烂大街了!可我有啥办法?老天爷啊,你睁开眼看看,我只是个没本事的女人家啊!”
说到最后,她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那哭声在压抑的屋子里回荡,揪得人心头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