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项圈,是张瑾五岁生辰,张府里着匠人制的。
宅里幺儿么,也就指望个平平安安,鹤寿千岁,以此给哥儿贺喜。
意头倒好,就是张瑾年岁略大些,嫌弃翠圈白玉女儿气重,不稀罕,叫张太夫人收着了,转而到了渟云处。
张太夫人再仰了身,倚在椅背上,闲话般道:“祖母老啦,见多了才子佳人郎情妾意,你呢,又是清净地里长出的根苗,估计也没盼着什么花前月下耳鬓厮磨。
结个亲,成个家罢了,白首同心难得,能有举案齐眉,不错了。
你若愿意听祖母的,祖母就与你怀瑾哥哥议一议,你若不肯听祖母的,那晚间就去你谢祖母处,与她议一议。”
张太夫人等得片刻,见渟云笔墨顺畅,显然是此事丝毫未影响到她心境。
张太夫人续往下,说了姚大娘子那娘家侄儿来历。
偏房里出的小子,亲娘妩媚,连带儿子也得老父亲宠,姚大娘子与娘家哥哥情谊亲厚,这才要帮着要求好亲。
那侄儿却不是个长进的,十七八年纪,连个州举人都没混上,若非宋府的面儿,就算是谢府义女,也轮不到他腆着脸要庚帖。
“你想去何处呢?”张太夫人问。
“我明儿个要去我师傅处。”渟云仍是无所谓。
“你去不得你师傅处了,明儿去不得,后儿去不得,十天半月一年半载,许是都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