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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穿越之翡翠镯上的凉(2)

线下浮动,像活过来似的。墙上的西洋钟敲了八下,黄铜钟摆的撞击声沉闷如鼓,震得太阳穴发疼。穿灰布褂子的佣人捧着套月白色旗袍进来,盘扣是颗颗圆润的珍珠,她的指尖不敢碰到衣料:“夫人,英国拍卖行的人九点到,您要的南洋珠项链在紫檀盒里。“

我这才惊觉,自己变成了苏曼卿。

穿旗袍时才发现,领口的盘扣要从下颌骨一粒粒扣到腰间,每粒珍珠都像颗小石子硌着皮肤。第三粒扣到锁骨处时,呼吸突然变重——领口收得像道铁丝,勒得喉咙发紧。“夫人,这是老夫人特意让人改的领口,“佣人在旁边低声说,“她说上次您接待日本客商时,领口敞了半寸,传出去像什么样子。“镜子里的女人眼角有细纹,被遮瑕膏盖得浅浅的,化妆师说“要用最淡的色号,显端庄“。口红是固定的豆沙色,三年前有次涂了正红去看画展,婆婆当场摔了茶杯,骨瓷碎片溅在我手背上:“苏家的媳妇要的是端庄,不是当戏子!“

梳妆台的紫檀木盒里,鸽血红戒指躺在暗纹丝绒上,像滴凝固的血。这是丈夫送的唯一礼物,那年他为了吞并城西的“墨韵阁“,需要我父亲在文化局的关系,新婚夜却把离婚协议推到我面前:“你我各取所需,别谈感情。“他三年前突发脑溢血去世,我摸着戒指内侧“曼卿“的刻字,突然想念我那枚磨掉漆的银戒指——林小满送的生日礼物,内侧被我刻了个“周“字,戴在手上暖烘烘的,冬天还能捂热了揣进兜里。

英国拍卖行的人带来幅傅抱石的观瀑图,装在锦盒里,打开时油墨香混着霉味扑面而来。我用十倍放大镜对着提款看了半晌,“抱石“二字的捺笔收得太急,笔锋转折处有破绽——是赝品,仿得极像,连纸的做旧都用了古法。为首的金发男人递来白手套:“苏女士,您先生生前和我们老板是挚友,这画您收了,以后卢浮宫的特展名额优先给您。“他推来的合同上,价格标得比真迹还高百分之二十。

我想起丈夫临终前抓着我的手,氧气管里的气泡咕嘟作响:“守住静远斋,哪怕......用点手段。“笔落在签名处时,墨汁晕开个小点,像颗没掉的眼泪。老管家在旁边掀开账本,泛黄的纸页上记着:“民国二十三年收张大千赝品一幅,充门面““2005年收齐白石虾图仿作,抵赌债“。他指着库房的方向:“夫人,里面还有三幅,都是前几年为了撑场面收的。“我抬头看见墙上“诚信为本“的匾额,是祖父亲笔写的,此刻金字在阳光下晃眼,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中午的家宴设在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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